一想到即將被打入深淵萬劫不複的命運，薇茜茜眼裏就是抑製不住的絕望。
她的絕望是真的，恐懼也是真的。
她的回答真假難辨。
安德烈瞳孔微縮。
而他……就像是她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不，也不是非他不可。
如果他不能成為她的救命稻草，她會幹脆利落地投向他人的懷抱。
女巫說的沒錯，她確實是魔女，狡詐卻誘人的魔女。
安德烈閉了閉眼。
他道：“那就讓我看看，你能為此付出多少代價吧。”
為了得到他的心她又能做到何種地步呢？他拭目以待。
薇茜茜愣了愣。
這是……通關了？他信了？
薇茜茜立馬狗腿起來了，她不再繼續裝可憐，站起來一把扶住安德烈，一臉擔憂關心地擦拭著他的額頭，道：“主人，您的傷怎麼樣了？要不要我送你去林中女巫那兒？”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薇茜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林中女巫就不可能背叛安德烈，恐怕安德烈在莊園裏的時候就懷疑她的身份了。
中了噬魂魔法還能安然無恙，這怎麼想都很可疑啊，所以他才會那麼執著地帶她去林中女巫那驗個真假。
而她，還真的一次又一次的死而複生來找他了，不是變成兔子就是變成小鹿，變成自動送上門的獵物。
她真傻，真的。
好在錯有錯招，雖然她“亡靈”的身份暴露了，但安德烈也不再對她戒心那麼重了，居然還給了她努力的機會。
那她能不努力嗎？她努力的第一步就是關心主人的傷勢，即便主人的傷可能都是假的。
薇茜茜的表情轉變太快，安德烈幾乎是無語地看著她。
即便已經知道她很狡詐了，但她能如此坦然的狡詐著，也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他就不信自己還能被這麼蠢的魔女給……
薇茜茜仰頭看著他，眼睛漂亮而又純澈，少女無辜懵懂，就仿佛她真的隻是在坦坦蕩蕩的關心擔憂他……
安德烈噎住了。
而且少女身上的氣息他無比熟悉，及時相隔了三個月的時間，他仍舊忍不住為她心生悸動。
她現在已經不是小雀兒了。
而且她還貼著他那麼近，若有似無地引誘著他。
安德烈摩挲了一下指尖，像是在回味她肌膚的觸感，他深深地看了薇茜茜一眼，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道：“你的努力就是假裝關心我？這就是你能夠付出的代價？”
薇茜茜：“……”
怎麼能說她是假裝呢？她很認真的好伐！
而且代價什麼的……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咳咳。
薇茜茜覺得應該不會，安德烈也不像是對她多麼欲罷不能的樣子，不然能在親了她一次又一次後直接給她灌毒藥？
就不怕她真的徹底死了？
於是薇茜茜更加無辜懵懂地看著安德烈，仿佛完全不懂他話中隱含的意思。
少女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點點淚珠，在月光下更顯得迷朦惑人，少女的瞳孔中倒映著點點螢火，仿佛深淵又仿佛星空，令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
安德烈掰過薇茜茜的臉，指尖摩挲著她的唇瓣，惡狠狠地，像是想要弄明白這張小嘴為什麼那麼能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