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準備搬出去住，這個家，我不想再待了。”石暖風認真無比地看著米翠花，道。
“聽聽，你們聽聽，這沒良心的妮子，真是什麼話都得出來，六，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吧？”
米翠花心裏氣啊，嘴上更是使著勁兒的罵著石暖風。
“這些年阿娘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穿，哪裏虧著你了，讓你昧著良心出這樣的話來，你也不怕出了這大門，被外頭的唾沫星子給淹死啊，你可別忘了，你是阿娘和你阿爹花銀子買來的，那契約還……”
提到賣身契約，她這才住了嘴。
契約都已經不在了，再來買不買來就太遲了，可是就算沒有起身契約，這親情總是有幾分的吧？
“你……六，阿娘辛苦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報答阿娘的嗎？”她一臉委屈地質問石暖風。
“阿娘，你完了吧？也問完了吧？”石暖風臉平淡到不能再平淡了，問她。
“我……”
米翠花想一句她沒完，心裏頭還有許多的苦楚沒有吐出來呢。
可是石暖風卻不給她機會了。
“我隻問您一句，您在那碗雞湯裏頭放了什麼東西？”石暖風問她。
“你——”
米翠花心裏的千言萬語，都被石暖風一句問話給堵得，臉一下子不好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就要站不住往後倒去了。
幸好石在民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阿娘。”
“六，你……你啥，阿娘不知道。”
米翠花哪裏敢承認自己幹過什麼啊，雙眼閃爍著否認。
再，那碗雞湯都已經被打翻了，又沒有真的被六喝下去，她就更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事了。
“沒錯，我石暖風是您和阿爹花二兩銀子買來的，但您們是從石連根的手裏頭買的，還是在我姐與石連根沒成親之前，阿娘，您要是我拿著賣身契約往單大人那裏一告，究竟是誰有理？”
石暖風冷聲質問她。
“再來這二兩銀子吧，這快半年下來，大哥他們都上學堂了，家裏頭新宅也快蓋好了，家裏吃的穿的都好了，我也夠對得起您和阿爹了吧？”
“這……”
米翠花不知道該怎麼回嘴，她以為石暖風總歸是她的兒媳，為這個家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可是您是怎麼對我的？我才十三歲，您就可以與阿爹合計著從鋪裏買那種來，準備讓我跟大哥生米煮成熟飯，花的還是我賺來的銀子，您是覺得您這樣做，就對得起我了？”
石暖風再出聲質問她。
“阿娘，您……您怎麼能做出這樣的……”
石在民聽到暖風的話，不敢置信地看向米翠花。
哪，這還是他心裏認為的善良敦厚的阿娘嗎？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六妹還沒有及笄呢，就是個姑娘啊。
“就算您要算計我也就罷了，卻非得在單大人在咱家的時候，您是覺得我的臉麵還沒被您丟幹淨嗎？明知道我與單大人有生意往來，您那事要是真做成了，我還有什麼臉麵再與單大人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