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重來一次,再麵對眼前之人時,因著嫡庶之別,所以在這將軍府裏頭,除卻祖母、娘親之外,她鳳青瑤唯一的可敬之人。
也因著這嫡庶之別,也有著疏離之情,畢竟,不管前世今生,鳳懷清這人一直都是耳根子軟、沒有多少自己立場的人,若是不知人真麵目,就會一直信任下去。
這樣的兄長,若是溫氏母女二人在其麵前說了什麼,他恐怕都是會信的。
至於歉意,前世鳳懷清的死,有她的一半功勞。若隻是這般也就罷了,畢竟身為後宮之主,手裏的人命何止這一條?這也是是她臨死之前,鳳依舞親口告訴她,鳳懷清的死,完全是因為……
看他又喝完,鳳青瑤斂盡眼裏的愧疚以及複雜之色。
“兄長今日功成歸來,他日定是前程似錦,妹妹不會飲酒,就隻能敬兄長茶了。”說罷,鳳青瑤嘴邊漾起微笑來,也端起瓷杯,掩袖輕酌一口。
前世這個時候,鳳懷清回來的時候,並沒有來她這裏,隻是去了溫氏的瑞雪軒以及鳳依舞的秀澤園。
前世的她,隱忍而又認命。在鳳依舞的生辰宴上,一樣的招數,卻是不一樣的結果。那個時候的她,並不會絲竹管弦,出盡了醜,讓鳳依舞出盡了風頭。
隨後的婢女下馬威事件,她也隻是忍氣吞聲,任由綠蘿騎在她的頭上不敢坑聲一句。
以至於存在感極低,可是今日鳳懷清來了。在一切與前世不同的情景之下,他來了。隻稍微這般一想,鳳青瑤就知道了這些不同的原因,斷是這耳根子軟的兄長聽信了溫氏母女二人的告狀才來的吧。
“小姐怎麼不喊奴婢一聲呢?”芸璃原本在偏院裏和紫曦呆在一起,兩個人坐著女紅,聽到了前堂傳來的聲音,不知是誰來了,紫曦活動不便,芸璃隻好連忙出去了。
但看到是誰來了之後,芸璃連忙垂下了頭,默默站在小姐的身後,直覺得臉已經發燒,紅暈閃現。
芸璃的這般作態,當然逃不過鳳青瑤的眼睛。再看兄長,自從芸璃進來了之後就有多次將眼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會想起之前芸璃說過的話,其中一二也就明白了,莫非隻是為了一個丫鬟前來討要人的?
“怎麼說話的!”鳳懷清突然將被子“碰”的一聲給放下,抬頭看向了麵頰緋紅的芸璃,深沉的眼睛裏,哪裏還有不久前院前花園處時的調侃之態,“你不在主子麵前仔細著當差,反倒怪罪起主子來沒有喊你來?!”
放在手一把的手絹驀地捏緊了些,鳳青瑤沒有看出兄長的意圖來,微不可查地觀察著兄長的神色,冷眼看著他訓斥芸璃。
聽見二少爺竟然訓斥起自己來,芸璃一時分不清真假,已經有些慌亂的她,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玩忽職守,是奴婢的錯,請少爺責罰!”竟然是慌不擇言了起來,鳳青瑤不由得在心底裏頭搖起頭來。
果然!
“難到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了嗎?”鳳懷清皺起眉頭來,濃黑的眉毛幾乎擠在了一塊兒,儼然一副凶神惡煞的形象。
芸璃被嚇得差不多要哭了起來,連忙點轉過頭來對子的鳳青瑤求饒道,“請小姐責罰!”說罷,眼淚已經下來了,芸璃也不知道為什麼二少爺這般恐嚇自己,不是才……
“兄長不要恐嚇妹妹的人了,這丫頭了是妹妹讓她出去的,免得她擾了妹妹難能得休憩。”輕歎一口氣,鳳青瑤難掩臉上的疲憊之態,“今日發生諸多事情,妹妹早已疲於應付。況且妹妹這院子,向來冷清得很,卻不想今日兄長會來,怠慢了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