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相見“上海1931”(1 / 2)

由於工作性質,歐文兢現在可以象學生那樣可以享受暑假,暑假又來了,歐文兢每當這時侯就有到遠方去的機會,探親、訪友、旅遊隨便怎麼安排都可以,這次他“安排”自己去上海,當年他在高考後曾經去過的那個城市,但那是在幾年前去的,本來就一天一個樣的上海現在肯定跟幾年前大不一樣了。這次歐文兢去上海的任務有三個:一是訪一下多年未見的高中同學衛鈴,這位在服裝界的搞得有點“名堂”的女人;二是去逛逛上海的圖書市場,了解一下書市行情;三是逛上海的老街。

歐文兢這次去上海沒有象那年高考考完那樣:獨自一人,迷茫和漫無目的地背著包先乘火車去長江的上遊重慶,然後坐遊輪慢慢悠悠地兜著風順江逛到上海,而這次他是攜著他的另一半黎佳倩舒心地乘飛機快捷而又優雅地來到上海;馬克思說過事物是變化的,確實是真理,歐文兢當年帶著失落的心情在上海閑遊時根本想不到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甚至感覺人生有可能就定位於此;就此而論,每個人都不需為自己遭遇的糟糕狀況感到難過,事情都會過去,事情都會變好,陽光終究還是要出現的。

歐文兢來上海之後很快就與衛鈴聯係上了;一天晚上,在衛鈴的邀請歐文兢見麵是在一處建於三十年代的樓宇,這棟建築處於遐邇聞名的外灘邊,這棟外牆上標有“1931”字樣的老建築現在是一家西餐廳,這不是一家普通的西餐廳,而是一家高檔西餐廳,一般的工薪階層是不會輕易來到這裏的,這家西餐廳裏麵的設施盡管都是新建的但還是延續著三十年代的風格;這裏的風格都是充滿厚重和滄桑感,但又不失文雅和整潔;結實的木質階梯,既樸實又堅固的鑄鐵邊框大窗戶,古典味十足的大木門,裏麵的燈光柔和地渲染著餐廳裏的氣氛,為了突出餐廳特色,這裏每張餐桌上都有一兩根白色的蠟燭插在古典味十足的銅質燭台上,這些蠟燭並被點燃,蠟燭發出閃閃的光點很能讓人產生一種看到希望的心情,那燭光就好象是在那黑暗又民不聊生的三十年代留下不滅的革命火種,這裏的一切讓歐文兢感覺好象是通過時光穿梭機回到了他沒經曆過但聽說過的民國三十年代情景;餐桌上鋪的那潔白無暇的餐布給人的感覺就是吃這裏的東西衛生幹淨,這裏沒有一點影響情緒的事物,在這餐廳裏麵就餐的人都是平和地說著話,聲音絕對不會對旁人造成影響,偶爾聽到最響亮的聲音是刀和叉處理食物時碰到盤子發出的響聲,當然也少不了輕聲而又經典老舊的西洋或舊上海時期常放的樂曲,那首《夜來香》使人一下子置身在三十年代的上海;來這裏消遣的人也不少,但幾乎沒什麼人亂走動,這裏與吃中餐那種熙熙攘攘的局麵大不一樣,這就是中西飲食文化的顯著區別,這也顯示著民國時代西餐氛圍與現代西餐氛圍的不同,因為這個餐廳就是模仿著民國時期的一切;這裏確實適合聊天談事情,這裏有周到的服務和藝術感十足的環境,更棒的是這裏有廚技很棒的廚師做出一流的美食,不會讓交流的人感到乏味和無聊。

在歐文兢眼裏,衛鈴現在出現在了與家鄉上高中時期大不一樣的環境裏,歐文兢在和衛鈴一起讀書時候也沒怎麼把衛鈴與這高檔的西餐廳聯係在一起,說實在的,在那個吃的是食堂簡單飯菜、睡的是簡陋的上下鋪、坐的是沒有背靠的凳子等這樣的環境與時代裏,誰都沒有什麼奢望,希望考個大學就不錯了,另外就是希望自己能順利把路走好。

衛鈴比歐文兢提前出現在了這家西餐廳,她在電話裏提前告訴了她所在的餐位,歐文兢來到這家西餐廳後直接到該餐廳的二樓找到了正坐在靠落地窗邊一座位上的衛鈴,衛鈴在歐文兢到來時站起了身用那非常善解人意的眼神打量著好幾年沒有見麵的高中同學,她同時也露出了真誠而又善良的微笑。衛鈴的發型還是在學校讀書時的那種本色,這是她最沒有變化的特征,還是那種爽朗的中長發型,不過她的發質比以前更亮更烏黑更抖擻,她沒有模仿大多數女人喜歡的那種披肩的長發,更沒有那種用染色劑和電燙等“工藝”製作出來的所謂時尚發型;她的那張臉龐變得比以前“標致”很多,顯得非常潔淨,泛出自然而又健康的細膩感,完全沒有那種經過稱之高檔化妝品實則充滿化學物質的東西抹出來的樣子;珠光寶氣更沒有在她身上體現的機會,她隻是很得體地用了一對小小的耳丁,頸上戴了很細的一條黃金項鏈,左手的無名指上戴了個鑽戒,按國際公認的戒指戴法來推理:她應該結婚了;身上穿了件大方又顯時尚的大條紋休閑杉,得體而又簡潔;眼神能給人直接顯示著狀態好壞、知識淵博、善良與否,一看衛鈴的眼神就知道她生活和工作狀態好,她蘊藏了著不少知識,她非常善良;這西餐廳裏麵的柔和燈光映照在衛鈴的身上使之看起來很有經典味兒;她的一切給人的感覺就是清爽,整潔而又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