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非要殺死他?”唐歡放下茶杯,緩緩說道。“摧毀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殺了他,隻是毀掉他的肉身而已。這是最痛快,但也最低劣的方法。”
“毀掉他最在乎,也最重視的東西。”唐歡眯眼說道。“才能真正粉碎他的意誌。將其摧毀。”
元寶微微點頭,似懂非懂。
但他無條件信任老板。
老板見識比他廣,走的路也比他多。既然連老板都這樣想了。那這肯定就是最正確的道路。
“老板,我想陪您去。”元寶抿唇說道。
“你去幹什麼?”唐歡挑眉看了元寶一眼。“這是私人恩怨。你隻是個打工仔。”
“真鬧出人命了。”元寶很坦誠地說道。“我給老板背黑鍋。”
說罷,他又咧嘴一笑:“反正隻要老板在,我就算進了監獄,也能在裏麵當土皇帝。”
唐歡斜睨了元寶一眼:“收起你那廉價的仗義。我這幾年帶你去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人。不是要你給我背黑鍋,是要委你重任的。”
元寶肅然起敬道:“老板我知道您的用心。但如果連您都完了。我還要什麼重任?我這條命是您撿回來的。您沒了,我還活個屁?”
唐歡突然笑了。
忍不住掏出一根煙,卻隨手丟給了元寶:“難道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小人物才講仗義,大人物隻看利弊?”
元寶聞言,撓撓頭說道:“我也沒當過大人物,不知道大人物是不是多長了個腦子,想的比小人物更多。”
“再等幾年吧。”唐歡微微笑道。“你會成為大人物的。”
這幾年,唐歡教元寶做人、做事,也經常與他分享心得。
看的出來,元寶很用心學,也很專注。幾年下來,他成長了不少,在待人待事上,也圓潤了許多。
雖說仍是給唐歡擦車跑腿的司機,但閱曆提起來了,眼界也高了,格局也大了。
什麼時候能成氣候,看契機吧。
拿起甜品嚐了兩口,唐歡安靜感受著身體狀況。
一切良好,沒有任何異樣。
十一點吃了午餐,下午三點半,唐歡就結束了晚餐。
與姚東亭約架的時間,是晚十一點。
距離此刻,還有八個半小時。
這段時期,唐歡不會再進食。
溫飽會讓人頭暈,讓人精神不集中。
吃多了進行激烈運動,還會胃下垂…
叮叮叮。
傍晚時分,唐歡手機鈴聲響起。
這是他最私人的手機,通訊錄上,不足三十人。
“你和姚東亭約架了?”
電話那邊傳來四平八穩的嗓音。
是天下第二。
唐歡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但質量很高,甚至隻要唐歡說句話,這個木訥的武癡,願意為唐歡冒生命風險。
但劍奴臨終囑托過,要他惦記點天下第二。
“你怎麼知道的?”唐歡沒隱瞞什麼。
對朋友最好真誠一切。
有過背叛經驗的唐歡很注重這些細節。
有些事兒,他未必會主動說,但如果是真正的朋友問了,他一定不會隱瞞。
“姚東亭放了風聲。今晚,他要把你趕下神壇。”電話那邊的天下第二說道。“要不,我提前過來,幫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