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響起一道清冷的嗓音。
唐國柱回頭,視線落在了繡花鞋女人身上。
“你來做什麼?”唐國柱隨口問道。
他指間夾著煙,欣賞著燕大的夜景。
身前,是一條人工湖。楊柳低垂,翠綠入痕,頗為雅致。
“在您離開之前,聊兩句。”繡花鞋女人紅唇微張。“下次再見,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你是唐門人。我是唐門的敵人。”唐國柱淡漠道。“相見不如不見。”
更何況,唐國柱是在離開燕京。甚至在海外漂泊了快十年。這個小姨子才漸漸進入他的世界。
他和繡花鞋女人,並沒什麼交集。也完全沒有通過林輕水這正規渠道。
“但您的兒子,卻已經一步步走入了暴風旋渦。”繡花鞋女人緩緩說道。“的確。姐夫您的確不忌憚唐門,但現在的唐歡,卻一定不是唐門的對手。”
“你在威脅我?”
唐國柱猛然轉身。
一股翻江倒海般的殺氣,奔騰而來。
摧枯拉朽,毀天滅地!
饒是強大的繡花鞋女人,也心驚肉跳,美麗的臉龐微微發白。
“我隻是提醒您。”繡花鞋女人紅唇微張道。“您的兒子,並不安分守己。他很有侵略性,也注定繞不開這段恩怨。”
“他的事,他自會處理。”唐國柱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既不用你操心,也不用我多管閑事。”
“可他終究是您的兒子。”繡花鞋女人抿唇說道。“而您,是他的親生父親。”
“他又不認!”
唐國柱目光凜然。
繡花鞋愣了愣。
她懂了。
原來姐夫是在生這方麵的悶氣呢?
難怪渾身冷冽之氣淩厲異常。令人不敢近身。
唐國柱吐出一口濁氣。
漸漸收斂了身上的殺機。
然後目光平靜的看了繡花鞋女人一眼:“我讓他喊我一聲父親,很過分嗎?”
繡花鞋女人沉默起來。
良久,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的確很過分。”
“閉嘴!”
唐國柱惱羞成怒。
那喜怒無常的模樣,看在繡花鞋女人眼中,卻又那般真實。
和姐姐當年敘述的模樣,十分相似。
繡花鞋女人閉上了嘴巴。
仿佛是被唐國柱震懾住了。
又仿佛是對唐國柱十分順從。
漫長的沉寂過後,唐國柱重新點上一支煙:“那小子身手還可以。如果那老東西不親自出手,唐門應該沒人能對他構成生命威脅。”
“不一定。”繡花鞋女人輕輕搖頭道。目中閃過一絲遲疑之色。
“嗯?”唐國柱聞言,眉頭一蹙,直勾勾地凝視繡花鞋女人。“你要動手?”
“我終究是唐門中人。”繡花鞋女子意味深長道。“門主親自開口,我很難拒絕。”
唐國柱也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如果唐門除了那老東西之外,還能有誰可以對唐歡構成威脅。
那就隻有眼前的這個繡花鞋女人。
從第一次出現,就一直稱呼他為姐夫的神秘女人。
目光閃動之間。
唐國柱踱步上前,麵無表情道:“我不會主動介入他的生活。也不想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但如果有人要傷他。或者殺了他。”
“我滅他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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