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局長忍不住看了白不臣一眼。
這位受害者的兒子,反倒要比另外幾個公子哥冷靜許多。
他沉默地抽著煙,直至所有人都停下了爭論,紛紛望向他。白不臣這才掐滅了香煙,目光冷漠道:“我母親的不幸,必須血債血償。”
龔局長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一下,他直接被架起來烤火了。
幾大豪門的壓力,絕非一個龔局長所能承受的。
本來近兩年是他爭取副市的關鍵時刻,隻要工作得力,不出什麼大亂子。提副市的機會非常大。
可眼前卻折騰出這麼個天大的人禍——
稍有差池,他別說更進一步。沒準還會就此栽進去,前途不保。
龔局長發愁了。
老首長盯著呢,他當然不可能徇私。
可幾大公子哥的壓力,他也同樣承受不起。
此刻,這幾人更是鐵了心要整死唐歡。而且要借自己之手——
萬一唐歡背後的勢力出手。那誰會成為第一個受牽連之人?
隻能是他龔局長。
而那幾個公子哥,卻家大業大,能有什麼麻煩?
辦公室內的這場談話陷入僵局。
龔局長不敢表態。那群公子哥卻虎視眈眈,勢要將唐歡一棍子敲死。
難啊。
太難了。
夜漸漸深了。
雷力見局麵僵持住,今晚肯定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便寬慰了白不臣幾句之後,離開了市局。
白不臣也要處理母親的身後事,並沒在市局逗留太久。
法醫做了充分詳實的屍檢之後,便被白不臣帶回家了。
冰冷如深淵的白家。
從今往後,白不臣徹底成為孤家寡人。
連唯一討厭他的母親,也就此陰陽兩隔。
一瞬間,白不臣的心髒一陣抽搐,當場嘔吐起來。
仿佛連膽汁也要一齊吐出來,渾身顫栗,幾近痙攣。
……
而梁吉成與魏子玉,卻仍然留在龔局長的辦公室。
待得二人走後,梁吉成壓低了聲音,沉聲說道:“龔局長。那位前書記應該給你打過電話吧?”
龔局長皺眉道:“梁公子,您什麼意思?”
這種敏感通話,龔局長當然不可能向體製外的梁吉成透露。
“一個已經退居二線的前書記,龔局長何必如此緊張?”梁吉成挑眉道。“又或者,你要因為曾經跟了他幾年。就力保唐歡麼?”
龔局長更是心亂。不太自然道:“梁公子。我勢必會按照規章製度辦事。絕不會徇私舞弊。請您大可放心。”
“這事兒已經足夠明朗了。還有什麼可討論的?”梁吉成沉聲說道。“隻要龔局長火速解決此事,我敢保證。兩年後,龔局長必提副市。就算是進常委,也未必不能。”
梁吉成向龔局長開出了天價報酬。
務必要把唐歡置於死地!
龔局長怔愣了良久。他惡從膽邊生。雙眼放光道:“我憑什麼信你?”
梁吉成擲地有聲道:“憑我是梁吉成!憑我梁家和兩位市常委,是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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