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八很少嗎?你知道我一個月才賺多少錢?”柳茗竹怒斥道。“像你這麼玩,誰供的起你?”
“我又不是沒工資…”柳鋼小聲辯解道。
“你一個月才幾個錢?”錢桂芳不快道。“這些年要不是女兒月月寄錢,你還能有錢吃飯嗎?”
每年柳茗竹回家都被父親氣的夠嗆,所以一年攏共也就春節回來一趟。最多待一周。待久了她真的會憋出抑鬱症來。
若不是牽掛母親,柳茗竹大概就在白城紮根了。一眼也不想再瞧見父親。頂天了每月給點生活費,也算是盡孝了。
倒也不怪柳茗竹不講親情。這些年,她從月薪五千到三四萬,除了還債基本都搭在家裏了。留給她自己開銷的所剩無幾。除了買幾件衣服,支配一下簡單的朋友聚會。她是能在家裏做飯,絕對不吃飯店。
日子過的不可謂不艱難。手頭的積蓄,連在白城買個小戶型的首付都成問題。她已經二十九歲了。再孝順的女兒,也不能填這個無底洞吧?
柳茗竹累了。
真的很累。
唐歡見這場家庭辯論開展的差不多了。扭頭拉扯了柳茗竹的一下,微笑道:“叔叔愛玩玩麻將不是什麼大問題。娛樂休閑嘛。”
略一停頓,他繼續說道:“正好我肚子不餓,手也有點癢了。索性我陪叔叔再去玩一會。你陪阿姨聊會天?”
柳茗竹差點沒背過氣。
自己這邊罵的正凶呢。你還要拉我爸去玩一會?你這小混蛋非要氣死我不可嗎?
就連錢桂芳也眉頭深鎖:這年輕人太沒眼色了吧?
一瞬間,對唐歡的印象低到了穀底。
反觀柳鋼,卻是興致雀躍,顯然是剛才輸多了,肉疼的不像話。隻想著怎麼回本呢。
不過柳茗竹氣歸氣,也知道唐歡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他來這麼一手,肯定是另有原因的。當下也沒阻止,隻是找到了錢包,拿出一疊現鈔道:“多帶點錢,他們玩的挺大。”
顯然是不信柳鋼所謂的一晚上千八。真要玩那麼小,以柳鋼一周玩一次,還未必場場輸的節奏。柳茗竹也不是支撐不起。更加不會如此動怒。
誰說柳姐摳了?
她對父親的包容還是很夠的。隻是父親太不爭氣而已。
唐歡剛要拒絕這筆足有兩千的現鈔,柳鋼卻是劈手拿走。喜上眉梢道:“女兒,等老爸連本帶利贏回來,全都上繳給你!”
隨即拍了拍唐歡的胳膊,明顯熱絡了不少:“走,小唐,咱爺們殺他個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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