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苗疆神秘莫測的巫醫,應了那句那老話,害人終害己,二十五歲那年死在自個兒手中,沒喝孟婆湯、沒過奈何橋,原本以為是巫神對心狠手辣的她很看好,免了她的輪回之苦,終於能跟在巫神身邊,理直氣壯的做壞人。
卻怎麼也沒想到…。鬥之大陸?癡女?這是唱哪一出?
炎鎮,蒼雲國三流小鎮,因緊挨魔方深林得名,周家後院,殘破的小院,雖然收拾得井然有序,但依稀透著淒涼蒼然的感覺,空氣中似乎摻雜著些許黴味,一個滿臉心疼的婦人瞧著床上發呆的少女,盡是滄桑的手瘦的隻剩下皮包骨,愛憐的在少女臉上描繪著輪廓。
眼淚無助的留下,她知道她這不爭氣的身子挨不了多久了,她這一生本就是錯誤,死未嚐不是一種解脫,可她這癡傻的女兒該如何活下去?
三個月前,風家族長她的父親一身修為被廢,周家在炎城的地位一落千丈,沒了娘家依仗,她與女兒被周家家主,與她相親相愛二十年的丈夫以殘害庶子之名將她丟在角落,自生自滅。
在這樣以武為尊的年代,修行之人比普通人壽命更長,修為到了一定高度,他們甚至能青春永駐,所以要求他們一生一妻是不可能的,香豔環繞是強者的特權。
周家在炎城也算數一數二的家族,家主周泰安更是八級鬥師,在炎城能與之抗衡的也就兩人,再加上他出色的外表,各色美女無不投懷送抱,她這樣一個鬥氣廢物,人老珠黃的原配哪還入得了他眼,家族失勢,便被無情的丟棄,一個女人而已,想丟就丟,哪裏需要顧忌,尤其是像他這樣一個德高權重的男人。
他這樣做雖然是無情了一點、勢力的一點,卻沒人能說他一句不是,強者做事,不需要理由,他做的就是對的,這就是鬥之大陸殘酷的生存法則。
這是一個強者與強者之間的傳奇,她不過是礙眼的擋路石,二流家族嫡女對風流倜儻的周泰安一見鍾情,兩人情投意合,修為相當,無論如何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理所當然的該攜手共進。
不過,雖然二流家族族長拗不過一意孤行的愛女,無奈的點頭同意讓女兒下嫁低自己一等的周家,但女兒下嫁已是屈尊,怎能屈與人下做小,更何況隻是一個毫無背景的修行廢物。
於是,以二流家族之勢施壓,讓周泰安休之糠妻,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周泰安的選擇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糠妻與十五歲呆女周碟起被棄之荒院,無人問津。
三十歲出頭的年紀似五十歲老嫗,婦人瞧著可憐的女兒哭得肝腸寸斷,如果不是父親修為被廢,如今風家已自身難保,她在周家的日子即便難過,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小姐,周家也太過分了,我去找老爺為咱做主!”一娘擦幹眼淚,憤憤不平道,“父親此時已窮途末路,我怎能再去添堵,一娘,這可憐的孩子,往後就依仗你了。”風柔兒拉著一娘的手懇求道。
一娘紅著眼眶點頭,兩個情同姐妹的女人抱在一起哭得一塌糊塗,卻絕想不到,此時的呆女將會在鬥之大陸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一群人跟在一個一身頹廢的白發老人身後,怒氣衝衝站在周家門前,老人手裏握著一柄大刀,刀光泛著寒氣,身後之人皆是一副拚命的架勢,周家下人見如此陣勢,均是嚴正以待,“風家族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周泰安心中雖不耐,作為一家之主,表麵功夫還是得做,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婦跟在他身後,望向風家一群人的眼光盡是不屑。
老人壓下心中怨氣,盡量挺起他已廢了的身子,緊緊握拳,“周家主,既然你不待見我風家人,還請讓老夫帶女兒回去。”周泰安示意下人帶人出來,他周家不缺一口飯,養著也無礙,無用之人,他寶貝便拿去,省得瞧著添堵。
一個皮頭散發的婦人、一個神情呆愣的少女跌跌撞撞的被人推了出來,老人紅了眼眶,身後的風家人更是氣憤難耐,如今的周家又不是他風家撼動得了的,“柔兒…。爹來晚了…跟爹回家。”老人仿佛老了十幾歲,渾身盡是蒼涼,“父親…。”風柔兒撲進老人懷抱,放聲大哭。
“孩子,受苦了,我們回家…。”老人心疼安慰,緊緊握著女兒的手,強忍心中怒氣,一手拉著女人,一手拉著孫女,在風家人擁簇下,頭也不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