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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公與李仁風審問老道人時,密林之中。
“你個小白臉就別硬撐了,把令牌給我。”何長生笑眯眯地走向沈宴秋,伸手道。
沈宴秋坐於地上緩緩後退著,搖了搖頭。
何長生眉頭一皺,一拳打在了沈宴秋的左眼上。沈宴秋吃痛,淚水飛濺而出。何長生接連數拳搗出,沈宴秋的腹部、前胸、眼眶、肩膀受傷處都遭受了重擊。
“你別撐了,”何長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趕緊交出令牌,你也不用再受皮肉之苦,直接回返人間。”
沈宴秋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跡,恨聲道:“何長生,竟敢毆打朝廷命官,你全家的腦袋都不夠砍的!”
“住口!”何長生一個巴掌扇在了沈宴秋側臉上。
隨後,何長生抬手按在了沈宴秋眉心的美人痣上,道:“你說……我如果將這痣挖去,你能不能疼得死去活來?”
沈宴秋一掌將何長生的手拍落,何長生大怒,徑直拽著沈宴秋的右胳膊往不遠處的參天古木走。沈宴秋剛剛被單簇簡單包紮的傷口再次崩開,鮮血汩汩而出。
何長生將已被擊暈於地的小馮氏踢到了一旁,將沈宴秋狠狠地摔到了樹前。沈宴秋的腦袋猛地撞到了樹幹上,使其眼冒金星。
“你如果在汴州,我一定把你賣到窯子裏去。”何長生挑了挑眉毛,冷笑道。沈宴秋一動不動,隻是望著遠處出神。
“你不交,我自己搜。”說罷,何長生伸出雙手,於沈宴秋身上亂摸起來。很看,何長生摸到了沈宴秋袖中的硬物,待他將令牌取出,不由得歎道:“早知此時,你交了令牌不好嗎?”
沈宴秋原本斜倚在樹幹上一言不發,忽然間瞥見來人,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微笑。何長生極度警覺,猛地轉身出拳一擊,卻被裴公輕鬆閃過。
“你叫何長生?”裴公撚須問道。
何長生上下打量了裴公一番,揮了揮手道:“原來是把老骨頭,何某向來不對老者與稚童過招,你自去吧!”
裴公冷笑道:“是嗎?那好,我要與你過招。”
“喲?”何長生撣了撣袖子,不以為意道,“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河東裴褒,請何君賜教!”
話音未落,裴公身形一閃,已是來到了何長生麵前,當即一拳轟出。何長生以臂格擋,隨即淩空躍起,手掌襲向裴公頭頂。裴公以拳相迎,絲毫不落下風。
“裴老頭,你到底什麼來頭?”何長生又指向一旁默默注視的沈宴秋,道,“他是你兒子?”
隨即又感慨道:“兒子無能,竟要老父出手!何某感念你舐犢情深,便饒……”
話音未落,裴公已然飛起一腳踹在了何長生肚子上,怒喝道:“你廢話太多!”何長生“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便不再出言,隻是飛身上前與裴公戰到了一處。
掌拳交疊,每一招、每一式皆是虎虎生風。畢竟裴公擅長用劍,又年事已高,與何長生相比自然稍遜一籌。很快,何長生尋到裴公破綻,一拳狠狠擊中了裴公的左耳。
裴公於原地緩了半晌,知曉左耳是聽不見了,隻得單靠右耳。何長生敬其老當益壯,亦不突襲製勝。
兩人身形再動,何長生連連向裴公雙眼掌拳暴擊,裴公雖說閃轉騰挪,依舊是挨了幾拳。待他再度睜開雙眼,天地間已然徹底蒙上了血紅的幔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