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石岩並沒有阻止。
在離開前,我看到他和龔珊對視了一眼。
所以,其實蘇石岩是知道內情的,他們剛剛是在做戲,聯起手來陷害我嗎?
我心裏冷笑,頭也不回地跟著警察往外走。
既然他要害我,我也不介意再給他加上苛待原配女兒的名聲。
……
到了警局,連筆錄都沒讓我做,警察就直接把我關進審訊室。
接著進來幾個女警察,對我進行一連串的逼問。
目的是要我承認,我親手推了龔珊,還想害死龔珊肚子裏的孩子。
動機是我怕龔珊的孩子搶走蘇石岩的產業。
我當然不可能認罪。
她們便對我拳打腳踢,甚至用警棍打我。
到現在,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是要屈打成招。
想必蘇石岩和龔珊已經買通了這些警察。
而一旦我認罪,就得坐牢。
到時候別說奪回外公給我留的股權,就是我媽的那兩千萬遺產也不一定保得住。
我強忍著身上的痛,道:“我要見我爸……”
立即就有個女警諷刺:“你爸不會見你的,你心腸這麼歹毒,連小孩都不放過,要是我就直接把你給掐死!”
我來不及辯駁,又是一棍落下來,我下意識閉上眼。
但這次警棍久久沒有落下。
我遲疑地抬頭。
因為被打得有些昏頭漲腦,我視線有些模糊,隱約看到,有人攔住了女警。
而為首的人……似乎是周勳。
他怎麼來了?
我努力睜大眼。
即使在慢慢變熱的初夏,他也依舊穿著一身西裝,打著領帶。
我趴在地上,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是那麼高大,宛如從天而降的神祗。
他走過來,彎腰抱起我。
身後是他的保鏢,一個個嚴陣以待。
我輕輕地攬住他的脖子。
此時此刻,我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
我靠在他胸口,模模糊糊地想著,他怎麼來了。
是專程來救我的嗎?
隨即我便否認了這個想法。
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除非他時刻留意著我的動靜,否則不可能來得這樣及時。
但我和他並沒有什麼交集,所以這個猜想並不成立。
可能是見我不說話,他低頭看了看我,蹙眉道:“哪裏不舒服?”
我下意識搖頭。
他看了保鏢一眼,道:“叫人給她看看。”
保鏢應聲而去。
很快就有醫生進來,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先生。
周勳點頭,將我放到一旁的長凳上,示意醫生上前。
醫生給我檢查傷口,給我上藥。
我全程都有些發懵。
他竟然還帶了醫生來這裏……
是巧合嗎?
等傷口處理好,我低低地和他道謝。
他嗯一聲,道:“沒事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劑強心針,我知道自己安全了。
剛剛雖然被打了幾棍,但或許是因為我身體不錯,還算承受得住。
但奇怪的是,周勳並沒有離開警局的意思,反而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什麼人。
他不動,我也不好走。
那些女警察早就傻眼了,戰戰兢兢地站成一排,全部噤若寒蟬。
幾分鍾後,局長小跑著進了審訊室。
周勳眼都沒抬,淡淡道:“我不知道現在這個法治社會,還有警察動用私刑。”
局長是個中年肥胖男人,原本就跑得氣喘籲籲,這會兒更是一直抹汗,道:“是我監察不嚴,我一定給周先生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