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賬的東西。”杜一清一臉憤恨,“你小時候我是怎麼教導你的,做人要知道感恩!怎麼就把你養成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羊狼呢!兩萬塊的東西人家就讓了我們五千塊,這是個多大的情?你不去感恩就算了,還去人家家裏把人家打得骨折了,你簡直……簡直……簡直就是個畜生!”
杜一清越說越怒,直接站起來伸手就往杜飛臉上打去。
“杜大爺,您別打人啊。”張老三趕緊叫道,卻沒有阻攔的意思,“我已經不怪飛哥了,您就別打他了,他也剛回來您就打他多傷感情啊。”
倒是張霸過來拉了一把杜一清,不過剛剛碰到杜一清的胳膊還沒用力,就故意慘叫了一聲:哎呀!我的手!
“你真是氣死我了!”杜一清罵道,然後才轉頭討好地對張霸說,“小霸,你的手臂沒事兒吧,都怪我教不好這逆子,都怪我!”
“放心吧,杜大爺,待會兒治安所的人來了,我們就說這是一場誤會,相信治安所的人也不會為難小飛的,什麼事情大家三三兩兩講清楚,你也不要再打他了,就當是小孩子一次打架,鬧著玩而已呢。”張老三趁機火上澆油。
尼瑪,當做小孩子打架還找治安所?
不得不說,張霸的這個計策真歹毒。
首先杜一清是個老實人,大好人,就是自家的人犯了罪也不會護短,然後杜飛是個孝順的人,肯定不會在杜一清麵前發火反抗的,張霸就是認定了這兩點才肆無忌憚地編謊言顛倒是非的。
而且張霸找的證人也很好,張老三的家人對杜一清很好,每次回老家,酒肉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張老三說杜飛打了張霸,杜一清怎麼會不相信?
一個認定了杜飛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一個因為孝順絕對不會反抗杜一清,這樣的兩個人,勢必被張霸玩弄在手掌間。
看著杜一清被虛偽的張霸逼得兩頭為難、一副討好的樣子,杜飛心裏著實心痛,這種事情不應該讓一個老人來承受的。
不過杜飛並不生氣,因為他從來不怕別人找麻煩,哪怕是陰險的麻煩。
不怕你來陰的,就怕你來明的,在杜飛的眼裏,玩陰的都是弱者。而杜飛是強者。
說話間,幾個治安所的人衝了進來,其中居然有許憶晴,今天她穿的是寬鬆幹練的治安製服,戴著警帽和執法肩章,但看起來胸口卻是撐得滿滿的。
張霸和張老三眼都直,警花許憶晴,久聞大名啊!
“誰報的警?”許憶晴冷聲一喝,拿出了幹警的氣質,她也發現杜飛在場,卻什麼也沒說。
“您好,是我報的警,我這孫兒混賬不成氣候,錯打了好人,請你們把他抓回去,好好教導一番。”杜一清趕緊開口說道,“請問,這樣的情況,我的孫兒會不會坐牢?”
杜飛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居然是杜一清報的警,那可以想象之前張霸和張老三是怎麼逼迫杜一清的!
許憶晴聽了杜一清的話後,還有些納悶,心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進了治安所那麼久,就還沒有遇到主動狀告自己親人的。
“老人家,這個要到治安所審問清楚後才可以做判斷。”許憶晴回答,“哪個是打人的,哪個是被打的?”
“我是被打的!”
杜飛搶先回答說,反擊的時刻到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