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診斷,顏彤的傷,傷在小腹,那一刀下去,傷了女子的根本,以後再難有孕!
紀殤聽到彙報之後,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可他能做的,也隻是緊緊抱住顏彤,輕輕安慰,而顏悅……
王府密室刑房中,不時傳出猙獰的慘叫,女子身上本就單薄的白衣,被打的襤褸破碎,被血染透。
李泉匆忙看了眼,捂著鼻子離開了。
紀殤從書中抬起頭,捏了捏發酸的雙眼,看到已經回來的李泉,壓下心裏的一絲急切,漫不經心的問:“顏悅怎麼樣了?”
“爺,正妃娘娘受了重刑,卻不肯認罪。”李泉不敢耽擱,急忙回話。
“重刑?”他嘴裏反複把玩著這兩個字,心頭卻添了一點不耐,揮了揮手,撤下奏折:“走,隨本王去看看。”
密室中陰暗潮濕,空氣中都透著股黴味,加上時不時傳來淒厲的慘叫聲,饒是看慣了血腥的紀殤,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近兩米的鞭子上掛了倒刺,綁人的十字架血色凝固發黑,縛人的鐵鏈發出幽幽的黑光,隨著主人的痛苦掙紮,不時晃動幾下。
施刑的人毫不手軟,一鞭打下去,就能在人的皮肉裏,挖出一道血痕,顏悅全身上下,幾乎再也看不見那雪白的肌膚。
她的臉被淩亂的頭發遮住,也看不出本來的麵目,監刑官看到王爺來了,更想表示:“罪妃顏氏,你到底是認還是不認!”
紀殤莫名覺得眼前的景象刺目,冷眼看了那監刑官一眼,揮手讓人把顏悅放下來,隻是這一動才發現,她不僅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連腳踝上,也被帶著倒鉤的鎖鏈掛地血色猙獰。
他掩在寬袖裏的手掌,不自覺握緊了下,緩緩踱步到顏悅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本王密室的鞭子,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吃得到的,王妃到現在還不認罪,看來是意猶未盡啊!”
幾乎成了血人的顏悅緩緩抬起頭,努力的想把話說得清楚:“王爺,臣妾…無罪!”
紀殤嗤笑一聲:“那你當本王是瞎嗎?一切都是本王親眼所見,你的惡毒,本王是見識到了。”
他抬腳踢了踢腳下的女人,顏悅卻沒了動靜,不由心裏一慌,下意識的蹲下身子,就聽見顏悅嘴裏顫抖的呢喃:“王爺…越兒…他不想死…”
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到,紀殤又近了近:“王爺…我等你…那十裏紅妝……三生相守…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一句話,像是開啟了封印,他心頭猛的一震,滿臉震驚的看向一臉血汙的顏悅,怎麼可能,這個承諾,隻有他與彤兒才知道啊,顏悅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站起身子,後退了兩步,死死地盯著血泊中的顏悅,卻忽略了那淹在眼角的一滴清淚,還有幾不可聞的歎息:“十裏紅妝…終成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