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嵐國秋日的陽光似乎要比杭洛國和寧國的都要溫柔些。明晃晃的,但不灼人。這片聖土承載了思嵐國過去近百年的曆史,無數的神話與傳說跟著聖光,不曾遷移。
作為未來王後的墜茵,花了六七天的時間,昏天黑地的學了所有的宮廷禮儀。而雀鳴不論是和沈謐出王宮逛街,還是受邀和王後一起欣賞王宮裏的藏品,都是單純的享受。
在幾日的瀟灑之後,她打算用過早膳之後去看看墜茵。
“夫人,有您的信。”燎遠將信雙手呈上。
“嗯?”雀鳴抬頭看了一眼,有點舍不得但又不得不咽下口中美味,“我的信?”她想不到怎麼自己跑這麼遠還能收到來信。
可她舍不得放下手中的勺,以及勺裏軟軟糯糯的奶油甜品。
沈謐見她左右搖擺,放下了手中的書,替她接過了那封信。
“誰寄來的呀?”雀鳴繼續低著頭吃,順口的問了一句。
“舅舅。”沈謐將跋山涉水來的信件仔細又小心的展開。
想來也是,如今身處遠方還能惦記著自己的家人,恐怕也就隻有舅舅一家了。雀鳴簡簡單單的“哦”了一聲,吃完了手裏的之後又拈了一塊桌上盤中的,歪著身子湊到沈謐旁邊去看。
“說的什麼呀?”她望了一眼,但是因為上次的火災,眼睛受了傷,不怎麼看得清上麵的小字。
平日裏雀鳴湊過去看的時候,沈謐一定也會將手裏的東西向她挪過去一點,但是此時的沈謐並沒有要動的意思。
沈謐隻是支支吾吾的“嗯”著,半天沒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雀鳴不知道他是看見了什麼了,哼哼唧唧的不說話。索性搬著凳子一起哐當哐當的挪到他身邊坐下。
沈謐本來是想下意識的躲一下,但心中有鬼的人總是容易搖擺不定。當他拿著信紙左右晃動的時候就已經被雀鳴抓住了手。
“你幹嘛?”雀鳴撅著嘴瞟了他一眼,沈謐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乖乖的把信紙遞給了她。
雀鳴皺著眉頭大概看了看,第一頁基本上都是問安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妥。
後麵是說,舅舅和舅母最近回了一趟寧國,看了爹爹和娘親。
“爹爹和娘親給我在後院留了一大筆財產?”雀鳴有些意外。她看了一眼沈謐,見他毫無波瀾,仍舊低著頭拿著書看,仿佛沒聽見一樣。
不是這件事?雀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往下看。
舅舅還說,墜茵安排的寧國舊部在現在鷹族的幫助下,已經在寧國重建了,其中杭洛國也有給予物資幫助。
這些都是好事啊。雀鳴歪著頭看了一眼沈謐有點坐立難安的樣子,不知道他是遇見了什麼鬼了。
“宮裏消息稱祁王近日西行。鳴兒要注意......”她小聲念叨著最後一頁的最後兩句話,片刻後才知道沈謐為什麼一言不發的黑著臉。
“祁王不是杭啟明嗎?他怎麼還有時間遠遊。”雀鳴回過頭問了一句。
燎遠看著沈謐的臉色,俯下身小聲跟夫人解釋:“如今的祁王是,是杭鳴謙。”
哦,怪不得。現在杭氏在沈謐眼裏都成了禁忌詞了,一提就變臉。
“你在這鬧什麼別扭啊?”雀鳴胳膊搭在沈謐肩上,湊近了調戲他。
看著沈謐別過頭去,好似有一團濁氣在他胸前翻湧,雀鳴就覺得想笑。
而沈謐滿腦子都是昨夜那個夢,再加上現在意外得知的可能存在的潛在危機,更是愈發的不爽了。
“我要出去走走。”沈謐沒有理會鳴兒滿是戲謔的語氣,徑直起了身,背起手就往屋外去。
“我也要去!”雀鳴覺得沈謐氣鼓鼓的樣子實在是可愛,對於向來感情不豐富的他來說更是難得一見的情緒。
沈謐任由她在自己身後拽著衣袖蹦蹦跳跳,聽她嘰嘰喳喳的吵鬧。
“誒,墜茵?”雀鳴停下了腳步,沈謐感覺她的手鬆開了自己的衣袖,也跟著停下了腳步,跟她一起側過頭。
兩人不知怎麼曲裏拐彎的就走到了世子妃的宮殿旁。
雀鳴透過刷了黑漆的柵欄往裏看,瞧見墜茵正坐得端正的在堂中央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