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四周彌漫著蒸騰著白霧,青磚綠瓦的肖府便潛入在這輕薄的淡霧之中。門前的一雙石獅,正睜著銅鈴似的眼睛,因年月己久,本是灰白的身姿泛出淡淡的瑞青。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一抹亮光從門縫裏閃出來,隨著諸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圓圓的腦袋露了出來。
開門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男子,大門打開後,他習慣地往門口看看,然後才將大門闖開。
這時,從屋裏走岀兩個人。
今天的任彩芹穿了件簡單的挽了個如意髻,僅插翡翠簪子,藏青色的衣衫上繡著迷離繁花,維容華貴。中指上戴了個紅色玉髓介麵介指。
一旁的肖老爺卻是一身波點暗紫袍子,將其碩大的腹部收斂許多。
“老爺,這次玉王大賽,我聽說朱來喜也叁加了,你一定要小心!”踏岀門口,任彩芹叮囑道。
“夫人您放心,縱然他朱來喜老奸巨滑,在眾目睽睽下,我想他不會玩出什麼花樣來。”肖敬庭望著妻子說。
這賭石剛靠運氣還不行,重要的還要有沉靜細心與敢於放開的心態。那些經歲月衝洗,雨水打磨,或藏於地下的五彩斑斕的石頭,無不讓人狂喜萬分。
正所為:“雕琢複雕琢,片玉萬黃金。”為一塊石頭,有人傾家蕩產,有人一夜致富。
“爹,您小心!”肖伯軒擔心地看著父親,父親常說,要了解一塊石頭,比了解一個人還要難於千百倍。
石頭的場口,紋路,與表麵上沙粒多少,表皮的粗細程度同等重要;相反,石塊的美觀不在其判斷之內。
“爹爹,我相信你還會是今年的玉王。”一旁的肖逸平說。
“逸平,其實做不做石王無所謂,重要的是國泰民安,人人都能吃飽飯。”肖敬庭看著小兒說:“你也一起去吧。”
“爹,這比賽的事,你一定要小心。我就不去湊和了。”肖逸平嬉皮笑臉的說:“我到林家莊還有點事。”
聽說兒子要到林家莊,肖敬庭幾乎要蹦了起來:“你又去林家莊!肖家的臉還沒給你丟盡嗎?我告訴林家那丫頭你絕不能動心思!”
“爹,林家惠模樣俊俏,我就喜歡她那溫柔可人的模樣!”
“你休想娶林家惠!”肖敬庭兩眼一瞪,高聲說道:“就是他林鑄同意我也不同意!”
見老爺生氣,一旁的陳天虹拉住兒子的手說:“是啊,孩子,你也知道這林家與我們有不共戴天時仇恨,你就別再氣你爹了哦。”
“那是他跟爺爺的事,又與我們無關。”
“你這敗家仔!胳膊專門往外拐。”聽了他的話,肖敬庭氣不打一處來:“你要敢跟她來往,就別踏進肖家大門!”
“哼!”肖逸平瞥了一眼父親,頭也不回地走出家門。
“你這逆子!”
“老爺,別氣壞了身子。回頭我說說他。”任彩芹撫摸著丈夫的胸口,安慰道:“逸平還小,再說了那林鑄也未必能同意她女兒嫁到咱家。”
此時二夫人端來一碗參湯,說:“據我所知,他們也是剛認識不久。這事我勸勸他。”
“兒子你得教好點,別老是慣著他!”
“……”陳天虹剛要反駁,一旁的任彩芹不斷地給她使眼色,她隻好作罷。
任彩芹一手挽住他的臂彎說:“老爺,比賽就要開始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