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警察也不是想抓誰就抓誰的,那是有法律管著的。不能走歪道,要有正氣,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錢貴教育著這個問題孩子。從小,他們就把二狗當自家的孩子在看待,對他幾乎沒有任何保留。
夏花很心痛這個孩子,雖然還小,但是卻要撐起一個家,比起錢葉來,那是懂事了不知多少,心裏一酸楚,立馬將陳二狗的地位提升到比自己閨女還高。夏花熱情地給陳二狗大大的舀了一勺蛇肉。
飯畢,奶奶一個勁地吩咐要給陳二狗的母親李秀蓮帶蛇肉。其實不用奶奶吩咐,夏花早就留了一鍋蛇肉跟一碗鱔魚。陳二狗吃完飯,歇了歇便打著錢葉遞過來的電筒,端著菜回家去了。
待陳二狗走後,錢葉知道父母又要開始嚴懲自己,每次放假回家,都會因為各種理由被批鬥,這幾乎成了例行周會。錢葉趕緊以洗澡為由,一溜煙跑到浴室裏麵躲了起來。隻希望磨蹭完出來,老爸老媽已經睡覺去了,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解決了,一切問題,睡了一覺起來,便迎刃而解。明天總是比今天要好。
果然,待錢葉磨蹭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回屋安寢了,錢葉舉起食指跟中指,再一次為自己的聰明擺出一個勝利的POSE。年輕的她不知道,這其實僅僅是點小聰明。
.......
沒想到剛走到自己屋,老爸老媽,兩個門神一樣的走了進來。
“現在你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你還要不要考大學的?你怎麼就不能學你姐那樣,成績不要我們擔心啊!”夏花開始進行第一輪的和平談判。
“你們幹嘛非要管我?讓我學姐?被你們給開除家籍呀?”一句話將這和平談判拉到的尾聲。
良久。錢貴開口挽回討論餘地:“葉兒,我們是看你整天像個男孩子一樣瘋玩,你是女娃,得學著優雅一點。這對你以後也有好處。
“優雅能當飯吃嗎!等我奔姐去了,再學優雅也不遲。”
“不行!”兩家長頭一回意見高度統一。
“怎麼就不行了啊?我姐現在不是很好嗎?你剛才還說要讓我跟姐學習呢!”
“葉兒,你這會得聽我們的,聽爸爸的話,就去華西學醫,這樣也離家近,我們以後都去看你。”錢貴心慌了,硬的不行來軟的。
“那是媽媽的希望吧,爸爸,我去北京跟姐作伴,不好嗎?”錢葉完全把媽媽忽視,開始拉攏一向支持自己的老爸。
“不好,姐姐是不聽話,我們不想你也不聽話。”錢貴擺明自己的立場。
“行了,葉兒,媽媽爸爸都是為你好,讓你以後在社會上也有競爭的資本,報考誌願的事情你別管了,你好好考試,考出你的成績來就行了。”夏花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頑主兒,說是說不通了。得要強硬,這事得包辦。
錢葉“噌”的一聲竄出了門,你們自己報吧,報了你們自己去讀,我不讀了,行不行,還沒等回答,已經跑出大門,往奶奶那屋衝去。
“你給我回來!”傳來老爸老媽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要走就走,要留就留!我要照顧奶奶睡覺,奶奶要休息了,你們不能來打擾”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錢葉隻能拿出這擋箭牌,兩人隻好作罷,明天再說吧,反正還有一天的時間。
錢貴和夏花躺在床上,小聲地說著床頭話。
“你說咱閨女怎麼就養出了這副性格?她像你還是像我?”夏花一出口便劃分責任了。
“可能是我們錯了,以為給他們足夠的愛就可以了,沒想到我們給予的卻並不是孩子想得到的。”錢貴現在站在的高度已經可以更加全麵地認識問題,如果現在還不能做到這點,這些年可真是白活了。
“孩子的心理越來越難琢磨了,兩閨女沒一個懂事的,從小到大沒少讓我操心,自由的生活有一些不如我們當初想象的那樣了。”夏花感歎道。
“根兒的內心比葉兒想得多,別以為我們很了解她,她心理到底想的什麼,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相反,葉兒好管多了,有什麼事情,掛在嘴邊,我們都能知道她在想些啥。”錢貴分析得很到位。
“確實是這樣,當初反對根兒奔北京,表麵上她倒是從了,可卻偷偷把誌願改了,以至於父母沒能把住關。現在輪到葉兒,不知道能不能讓葉兒順了我們。從這擰勁來說,兩姐妹還真有點像,這點最像你了。”夏花翻了個身,歎了口氣,今天就提了三回北京,這麼多年來還頭一次思念老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