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皇甫本卻說:“首先,你打電話也沒用,遠水,救不了近火。其次,我和蘇靜雅說幾句話就走。”
……
大廳,安靜無聲。
靜到,蘇靜雅幾乎能聽到外麵花叢中,花瓣飄落的聲音。
蘇靜雅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拘謹害怕地看著坐在沙發上,正緩慢喝茶的皇甫本,整顆心,七上八下地亂跳。
“這茶,你泡的?!”皇甫本突然出聲問道。
蘇靜雅聽了,連連點頭。
皇甫本喝了幾口茶,隨即放下,目不轉睛地盯著站在對麵,顯得異常手足無措的小女孩兒。
烏黑的長發,整齊地披在見後。
素淨的臉孔,不施粉黛,卻比外麵開得正絢麗的桃花,更加嬌豔。
這,無疑是一個女孩兒,最美的年紀。
皇甫本不由得有些感慨。
他問:“你是不是很怕我?!”
蘇靜雅本能地點頭,然,意識到什麼之後,她又立刻搖頭。
皇甫本挑了下眉頭,語氣不鹹不淡:“也難怪,打從你進入皇甫家開始,我從來沒有給過你好臉色看。”
“爺爺,不是這樣的……”蘇靜雅企圖解釋。
然而,皇甫本卻說:“其實,我也並非是看你不順眼。如果你的身份稍稍高貴那麼一點兒,我也就算了。”
蘇靜雅顯然是聽不明白皇甫本的這番話,到底是何含義。
直到,他接下來的話,她這才恍然大悟。
皇甫本說:“你也知道,我們皇甫家,不僅僅是在春城,有頭有臉,恐怕整個國內,也無人能及。樹大招風,這四個字,你應該明白什麼意思。皇甫家的輝煌,羨煞旁人。可有誰會知道,我們所承擔的壓力?!一著不慎,前功盡棄。如果沒有強有力的扶持者,很難一直繁榮下去。”
皇甫本的這番言辭,淺顯易懂。蘇靜雅再怎樣愚鈍,恐怕也不能不明白。
原來,皇甫本不待見她,是因為她的出生不高,配不上皇甫禦。
如果哪天皇甫禦事業出現危機,她不能幫助他。
皇甫本,說的這個是事實。
皇甫本沉默片刻,接著說:“看你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皇甫禦最近的公司,遇到了麻煩。資金突然運轉不過來,如果找不到有力的資金鏈接,恐怕很難維係下去。”
“……”一聽這話,蘇靜雅頓時驚恐地瞪大眼眸。
她極其不敢置信。
明明年前,黑幕帝國還一帆風順的。
怎麼……
皇甫本是何等的狠角色,蘇靜雅的一個眼神,便可清晰讀懂她此刻在想什麼。
他回複:“商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大多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說得準呢。”
“爺爺,你要幫幫禦。”蘇靜雅急切地懇求。
皇甫本卻挑眉:“他是我唯一的親孫子,我豈會坐視不管?!隻是,天大的資金漏洞,豈是我一人之力,就可以填補的。”
“爺爺,你一定要想辦法,幫幫禦。”
“當然,如果有孫家的支持,我相信,黑幕帝國起死回生,是毋庸置疑的……”
平日加班幾乎都八.九點的皇甫禦,當天五點就急速匆匆地回到別院。
他進門時,蘇靜雅正在認真仔細研磨著玫瑰花瓣,打算做玫瑰糕。
皇甫禦大步走過去,詢問道:“爺爺今天來別院,跟你說了什麼?!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說著,皇甫禦拉過蘇靜雅的手,就想檢查。
蘇靜雅卻是抬起眼眸,眉開眼笑地看著他,低聲說:“爺爺什麼都沒跟我說,隻是和我叨叨家常罷了。”
“蘇靜雅,說實話。”皇甫禦壓根就不相信,皇甫本有那個閑情逸致。
蘇靜雅卻說:“歡歡,我從來不知道,爺爺居然這般和藹過……”
聞言,皇甫禦沉默無言,漆黑的眼瞳,卻是急速緊鎖。
皇甫本和藹?!
是自己的耳朵壞了,還是耳聾了?!
皇甫禦覺得: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在歐洲養病的那段時間,皇甫本來歐洲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都說隔代親嗎?!
可是,在皇甫本身上,皇甫禦沒有感受到一點親情的溫暖。
很好!
既然蘇靜雅不願意說,那麼……
皇甫禦緊緊抿著菲薄的唇,雙眸一凜,轉身就想要望外走。
反正,不管蘇靜雅對不對他說實話,他都必須去找皇甫本一次。現在去皇城問清楚,還能節約時間。
蘇靜雅見狀,立刻拽住他,急促地問道:“歡歡,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