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禦棱角分明的完美側臉,大喇喇地暴露出在那裏。
他冷幽幽地瞥了眼蘇靜雅遞進來的三明治和牛奶,隨即,語氣淡漠地哼道:“蘇小姐的早餐,做得這麼辛苦,還是不吃罷了,免得今天消化不良,或是,有其他異於平時的行為,影響工作。”
“……”蘇靜雅就算再傻再笨,皇甫禦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顯了,也聽得明白了,她翹起小嘴,“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歡歡,我向你保證,三明治裏麵,絕對沒有添加任何東西,不會消化不良,更不會讓你拉肚子什麼的。”
“蘇靜雅,我有說吃了你的三明治,會拉肚子嗎?!我隻說了:有其他異於平時的行為。”皇甫禦忽而轉眸,看向蘇靜雅,“怎麼,不打自招?!”
漆黑的眸底,幽邃,深不見底。
“呃……”蘇靜雅當即被皇甫禦的反問給愣在那裏,不知如何反駁。因為,她的確是在皇甫禦的三明治裏,加了少許的瀉藥。
誰讓他那麼可惡啊,有事沒事,就擺臉色給她看。
而擺臉色,無可厚非,畢竟是小事。
更嚴重的是:他會用言辭,羞辱她。
心情好,內涵羞辱。
心情不好,赤.果.果地羞辱。
如果不是她內心強大,恐怕早就碎成渣渣,死不瞑目了。
好一會兒,蘇靜雅轉悠著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然後笑眯眯地說:“歡歡,我問過醫生了,少吃一點瀉藥,可以治療便秘,對身體好。歡歡,我是為了你的身體健康著想。”
“……”聽了蘇靜雅的解釋,皇甫禦頓時滿頭黑線。
他冷冷地瞥著她。
而,在皇甫禦過於犀利和冷森眸光的注視下,蘇靜雅越來越心虛,越來越害怕,腦袋,越壓越低。
雖說,她的確是問了藥店的醫生瀉藥的分量。
但是,她塗在皇甫禦三明治上麵的瀉藥,足夠他跑一上午的廁所了。
皇甫禦狠狠地瞪了她好一會兒,隨即,優雅地收回視線,然後,淡然地開口:“蘇靜雅,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已經到了,公然整我的地步,還能麵不紅心不跳,不知悔改地狡辯。”
“歡歡,我沒有。”蘇靜雅表示委屈。
皇甫禦卻是忽而將聲線壓得更低更陰霾:“你最好是祈禱,今天的天,不要黑。等我下班回來,你就算不死,也得殘廢。”
聞言,蘇靜雅瘦削的身子,隱隱地發抖。她剛想說點什麼,皇甫禦卻已經怒不可遏地對著司機吼道:“開車——”
性能極好的轎車,猶如離弦的箭,“倏”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靜雅僵硬著身體,目光呆滯地看著皇甫禦離去的方向,全身不能遏製地抖啊抖啊……
黑幕帝國。
下午一點半。
白拓去到總裁辦公室時,推開厚實木門的刹那,便瞅見了這樣一幕:趙毅,畢恭畢敬地端著一份便當,站在辦公桌的一側,愁眉苦臉地看著還對著電腦手指不停敲擊鍵盤的皇甫禦。
趙毅瞧見白拓來了,於是禮貌地頷首喊道:“二哥!!”
白拓對著他挑了下眉頭,算是回應了。
他雙手插.在褲兜裏,一步三晃走進辦公室,然後,匪氣十足地問:“你們老大,又怎麼鬧性子了?!跟個小孩子一樣,一不高興,就不吃東西,能不能……稍稍……來一點兒成熟點的方式?!”
趙毅:“……”
皇甫禦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如鷹隼般犀利的黑眸,直直地盯著電腦屏幕上,不停閃跳的英文字母。沒有理會白拓的意思。
白拓咧嘴一笑,抬手,將皇甫禦的便當盒打開,瞥了幾眼裏麵的飯菜,然後“嘖嘖”兩聲:“每天中午就吃這東西,怪不得脾氣會變得這麼大。趙毅,平日有時間,還是給你們大哥多弄點好吃的。比如,降火的,補腎的。”
說完,白拓眼底的笑意,不由得加深。
在他想要肆無忌憚、暢所想要言,好好拿皇甫禦開涮的時候,一直沉默忙手裏工作的皇甫禦,突然冷幽幽地開口:“辦公室的窗戶,正好沒有關攏,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一個人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