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韋玄麵色已經是鐵青難看了。
耳邊,卻聽到了蘭皇後仿佛幸災樂禍,又故作好奇的嗓音:“韋郎君,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方昭儀弄成這麼一副模樣,卻又來尋你?”
言談之間,卻平白多了幾分曖昧味道。
是了,方昭儀是皇上的女人,是君主的妻子。
如今大庭廣眾之下,方昭儀卻宛如捉住落水浮木一般,死死的將韋玄給扣住,不依不饒,竟似有著幾分的決絕!
這可是皇後跟前,眾目睽睽之下,還有韋玄未婚妻子謝娥在。方昭儀居然就如此情不自禁,如此情切。這私底下,還不知曉怎麼樣呢!
說沒什麼瓜葛,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內心自然也是不信。
周圍的人,一陣子議論紛紛,自然不會說些好聽的話。
韋玄的麵色自然是不好看的。
他是個很小心的人,也很在意的名聲。自小,他就在意自己近乎完美的名聲,是韋家最出色的芝蘭玉樹。可從小到大,他還沒有遇到如此尷尬的事情。
方昭儀瘋了,居然如此不要臉。
想到了這兒,韋玄沉穩的眼眸之中,驀然流轉了一股子厭惡。
方昭儀那染滿了血汙的雙手,就如此拂過了韋玄的胸口,更冒犯了韋玄高貴的軀體,還讓韋玄潔癖有些不舒坦。
他忍不住,狠狠一推,將方昭儀推開。
這麼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與高貴的韋家公子,並不怎麼搭調。
可也不知是有意,又或者是巧合,也許因為韋玄的位置本來就靠近水池,仿佛被巧妙安排過一樣。
而恰巧,水池邊有些石頭又圓又滑,還長滿了青苔。
方昭儀被韋玄這麼一推,頓時也是身子嘩啦跌入了水池之中,冰冷的水,也浸潤過了方昭儀年輕的身軀。
最後入目的,卻是韋玄那冰冷如雪的眼神!
她驀然內心,浮起了無盡悲涼。
好似她這樣子的女孩子,被家族如此擺布,身不由己。也許正因為這時候,韋玄出現了,這個男人讓方昭儀內心那點執念,化作一位真實的少年郎——
冷水沒過了身軀,方昭儀的思緒也是不覺漸漸模糊了。
韋玄卻神色不動,輕輕付出了衣衫上那麼點兒髒汙。
他慢慢的抿緊了唇瓣,麵頰凝重而沉著。
“皇後恕罪,微臣,並不知曉方昭儀如何了。”
他眼觀鼻,鼻觀心,並不如何在意樣子。
一雙眸子,卻也是沉凝如水,仿佛極深,深得瞧不見一點兒波瀾。
無論如何,方昭儀再發瘋,可也不關他的事。
再者,本也沒什麼證據。
自己也無非是在方昭儀麵前,多了幾句輕佻言語。而這些輕佻言語,既沒有人聽著,也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
蘭皇後盯著眼前世家公子,瞧著這位沉得住氣的韋郎君。驀然,蘭皇後的紅唇,冉冉的透出了一縷笑容。
方昭儀撈上來時候,已經是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