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望著跪在地上的林小將軍,全是散發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栗,所有的將領和士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鳴金收兵,為何不回!違抗軍令,該當何罪?”君墨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憤怒異常,從袖箭離體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箭上有毒,自己怎麼就忘了!看著江淩玉中箭跌下馬,看著君言上前扶起已經昏迷的江淩玉一步一步撤回營中,他真的有種想衝下去把江淩玉搶回來的衝動。
此時此刻,與其說他在怪林揚違抗軍令,不如說他在怪自己。
“違抗軍令,斬!”林揚低著頭,回答的十分堅定。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君墨話音未落,就抽出了隨身的佩劍,劍光一閃,便已架在了林小將軍的脖子上。
眾人一看,均跪地求情。君墨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他本不想殺林揚,但是如果不追究,將來如何號令三軍,此刻的這個台階鋪的,正是時候,但一想到江淩玉,他心裏的這股氣就又躥了上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仗擊八十軍棍!”
八十軍棍,直打的林揚皮開肉綻,幾欲昏死過去,被代入營帳中時,意識已不大清醒,君墨差人給他送了藥,倒也無大礙,昏昏沉沉地睡了會兒,再睜眼時,卻發現君墨坐在自己的身旁。
“皇上……”
“躺著吧,別亂動。”明明很關心的話,卻聽不出半分暖意:“為何要違抗軍令,就為逞一時之勇?”
林揚聞言,沒有答話,隻是緩緩低下頭,不辯解也不解釋。
“罷了,你不說朕也不勉強,但是,再有下次,朕絕不會再留任何情麵,即使你背後有整個林家軍,朕也絕不姑息。”
君墨微微停頓,又繼續道:“袖箭有毒,朕派使者前去送解藥,可君言不但把解藥給扔了,還把使者給殺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他這是真急了。”
“皇上是擔心江……”林揚看著君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沒敢在繼續說下去。
“朕想混入敵軍,去看看他!”君墨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著實把林揚給嚇了一大跳,好在他背上傷勢嚴重,動作幅度並不大。
“不要勸,朕意已決。這道聖旨你且收好,萬一朕沒有回來,就依言而行。”
“臣……遵旨!”林揚知道君墨決定的事情,無人可以改變,他也不再多言。
手裏攥著聖旨,直到君墨的身影消失在營帳,才重重地歎了口氣,將聖旨收好,把藏於袖中的已染上斑斑血跡的紙條抽了出來。
這張紙條是江淩玉跟他惡戰時塞給他的,距離之近,無人知曉,就連林揚自己都沒有想到。他之所以違抗軍令沒有收兵,是因為當時江淩玉嘴唇微動,似是在說著什麼,可是呼呼的冷風從耳邊吹過,讓原本就不大的聲音四散開來。
再近些,或許可以聽的更清楚!
江淩玉長劍刺來之時,他隻聽清了一個你字,就被君墨的袖箭給打下了馬背。
林揚盯著紙條上兩排雋秀有力的小字,久久地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