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琪的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窗外有一層凸出的房簷,隻是能落腳的地方很窄。
“她去哪兒了?”玉玳也來到窗邊,瞪眼看著哥哥。
玉琪沒理他。
他反而伸手抓住預備跳上窗戶的玉琪。
玉琪抬手給了他一掌,將他逼退數步。
玉玳眼睛都微微泛紅,“一個還沒找到,這個又不見了!這裏還是守衛森嚴的皇宮嗎?我看這裏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吧?”
春興嚇了一跳,想上前捂他的嘴,卻又不敢。
“沈世勳隻在乎仁君的名聲,非要在仁義這上頭超過百姓對咱爹爹的評價!他連宮中的安危都顧及不周全,單是有個‘仁義’的名聲有什麼用!我看他一輩子也別想超過爹爹!”玉玳氣的麵色漲紅,口不擇言。
春興嚇得麵如土色,再顧不得尊卑,上前捂住他的嘴,顫聲說道,“郎君快別說了!底下都是禁軍侍衛,您不想活了嗎?”
玉琪冷冷看著他,“別捂他的嘴,他這麼大的人了,不知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能說嗎?他自己不想活,倒也無所謂,隻是他這話要牽連眾多,甚至給早已淡出世外的人,帶來無盡的麻煩,就是他的罪孽了!他也到了弱冠之年了,說話做事,僅憑著自己心中快意,從不考慮其他,早晚要自食其果。”
玉玳紅著眼,看著跳上窗台的哥哥,他忽然低吼一聲,提步向玉琪衝了過去。
玉琪冷哼一聲,縱身跳下窗台,他輕功極好,穩穩的落在一樓探出的屋簷上,這是遮雨的屋簷,上頭鋪著青灰色的瓦片。
他低頭細看,瓦片上有鞋底磨擦過的痕跡。
玉玳本一拳打向他,他卻跳了窗。
玉玳撲了個空,腦袋探出窗外去看他,“你在看什麼?”
“昕兒是自己翻窗出來的。”玉琪沒抬頭,像是跟空氣說話。
玉玳張了張嘴,“她什麼時候走的?我竟不知道?那尉遲容也是自己離開的嗎?”
玉琪冷哼一聲,像他這樣會輕功的人,其實不必踩在這屋簷上,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從二樓窗戶離開。
但沈昕就不行了,她天生神力,也學了許多功夫套路,但她不會輕功,翻牆躍窗的本事還不如他們的阿娘。
玉琪又到院牆邊看了看,他滿麵狐疑。
“昕兒就算能翻窗離開小樓,但是宮中諸多守衛,昨日聖上更加強了禧月閣的守衛,她又怎麼可能不驚動旁人,離開宮中呢?”玉琪托著下巴,喃喃說道。
“她究竟是怎麼離開的?她去哪兒了?她若有這本事,何必在宮中留到現在?她當初入宮的第一天,就央求我帶她離開!”玉玳急道。
玉琪本就煩悶,他又在一旁糾纏不休。
沉穩如玉琪,也不過是個二十一二的年輕人,他也有心煩意亂,衝動的時候,他抬手一拳打向玉玳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