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夏租住的房子憑空消失了一半,以一個完美圓形的方式。
同時消失的,還有隔壁房東的水族箱,和路過窗台的一隻麻雀。這成了2020年的一大新聞,隻不過和駱夏已經沒有啥關係了。
駱夏的人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不完整的,種種原因讓他身上有種未老先衰的惆悵。
他甚至一度被人誤以為是個自閉玩家,一天天,就抱著一種超現實的生活態度:眾生愛我,我便愛眾生,眾生恨我,戰天鬥地又何妨!
可現實是,他感覺不到有人愛他,相反,恨他的人卻不少,而他也沒法去戰鬥!
於是,駱夏便給自己心裏畫了個圈,不再往外走動。從此以後無論是開心到旁若無人的手舞足蹈,還是自怨自艾的傷春悲秋,他都怡然自得。
有人說,這是中二,而駱夏知道,他其實是在逃避人生。自我逃避的生活模式,讓他看上去沉默寡言甚至有點陰沉。
但其實,駱夏卻又在人後表現出了完全不同的一麵,他是一個有理想的網競宅,除了希望成為一名職業玩家,就是想著成為一名穿越黨。
有時候,駱夏也會化身鍵盤黨,大放厥詞,來吐槽人生釋放下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的壓力。
所以一開始當他發現自己疑似被外星人捕捉了時,經曆了一開始的驚恐之外,根本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他還覺得挺有劃時代的意義。
雖然被外星人捕捉和穿越有那麼點區別,但接觸未知,走在人類作死的前沿,一直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生理想高峰,這也是一種浪漫。
“生命的意義就在於,在某個曆史性的時刻綻放。”
駱夏懷著大無畏的精神,試圖安慰自己去正視可能被外星人研究解剖的殘酷現實,這讓他有一種成為全地球人先驅的使命感。
以上,其實都是內心戲,俗稱戲精。
然後他小心並顫抖得睜開了雙眼。
然而,駱夏沒有見到外星人,甚至沒有見到想象中的外星飛船。
他身處一片虛空,頭頂腳下四周一片迷蒙,除了七個漂浮在前方的奇怪‘氣球’,一無所有。
甚至包括他自己的身體,看上去也成為了一團虛影。
他有點慌,下意識的喊了起來:“有人嗎?嗨?哈羅?較多麻袋?”
突然,空無一人的空間之中,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修改記憶失敗,核心功能遺失,無法進行強製改造...空間坐標無法定位,通過最優生存條例,開放權限,開放溝通渠道....”
修改記憶?強製改造?果然,外星人不會無緣無故綁架自己。
人嚇人嚇死人,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駱夏一跳。
但更讓他難受的是,他的之前的幻想是對的,‘外星人’果然沒安好心。隻不過,中間似乎出現了一些未知的變故。
一個灰色的光球出現在駱夏的眼前,就像是憑空出現,隨後還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女孩:“你好,新的臨時權限者,我是管理者小夕,歡迎來到七度空間。”
七度空間?
百度空間我都無所謂。
駱夏習慣性的排斥著任何試圖接近自己的行為。
他覺得,外星人哪怕化作一個小女孩,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放鬆警惕,之前的那句修改記憶和強製改造有點嚇到他了。
他是個宅男沒錯,但他是電競宅,不是舔屏宅,內心可是充滿鬥誌和不安分的存在,在其餘方麵也屬於鋼鐵般的存在。
所以盡管小女孩‘小夕’有著符合人類一切美學的比例和五官,但在先入為主的駱夏眼中,不過是一團意圖不軌的冰冷數據之類的東西。
而且他還是能把天聊死的存在:“臨時權限者?是你的主人嗎?不是需要先修改記憶和奴役嗎?”
自稱小夕的管理者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不,別這樣想,我隻是遵照前任主人的命令行事,七度空間的前任主人在死前,曾經命令我尋找新的宿主,並且將其按照自己的記憶和品行進行改造,以達到另一種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