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袖口傳來了被抓住的觸覺,讓他驚愕地回過頭去。當看見追上來的少女的臉時,他頓時傻住了,“為什麼會在這裏”、“怎麼跟過來的”等等的疑問在腦袋裏蹦了出來,可卻在震驚之下一下子說不出來了。
“我不會讓你在給出答案前跑掉的。”
“答……答案?”
“是的。你曾經說過‘這個世界比我想象’的還要溫柔,但是,我還是被驅逐了存在,遭到了廢棄,這應該和你說的並不相同才對。所以,我需要你給我新的回答,現在的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到底應該存在於哪裏?”
陳浩在這個瞬間明白了,這大概就是菩薩對空口說了白話的自己降下的懲罰吧。為了一時的效果說了這種不計後果的話,會因此而讓自己陷入窘境怕也隻是自討苦吃吧。那麼到了這個時候,陳浩又應該說些什麼了呢?
“這個……那個……”
“是你叫我必須要活下來的,所以,你必須要告訴我。這是你的義務,明白嗎?”
“唔……”
本來陳浩一直站在機場的門前就有些招惹目光了,突然又闖出來一位身上有著濃濃皮箱味道的水手服少女上去抓住他的話,路人的注意力當然會被都招引過來了吧。感受到了四麵八方的微妙的視線,陳浩的臉有些發燙。
“我說,找個地方慢慢說可以嗎?這裏稍微有點……”
“不行,沒有采取那種低效率行動的理由。”
“啊……”
不過,也確實沒辦法呢。誰讓自己要裝好人呢?陳浩默歎一口氣。
但是又應該說什麼?
“……”
看著少女的眼眸,他突然想起了Caster最後那笑容。
啊。
他突然又想起來了什麼。
而且,因為這想起來的事情,他的嘴角揚了起來。然後,他麵對著眼前的少女,說道:“繼續活著的意義,當然就是要在生命達到盡頭之前,好好地把所有沒有體驗過的東西全部體驗過,把所有不清楚的東西都弄清楚了吧。不管怎麼說,生命都是非常寶貴的東西啊,既然被賦予了,就好好地享受它,這和生命是否是為了某個目的被造出來無關,隻是,人生的本來意義就是這樣。”
陳浩用日語說著——他也慶幸自己得用日語和眼前少女交流,讓他用周圍人都聽得懂的中文說出來這些話,大概會讓他臉紅到巴不得找個縫鑽進去。不過,他既是在說給少女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
是啊,還有那麼多事情根本就沒有嚐試過,自己在這裏像個老年人一樣不知道應該要去做什麼,到底是在鬧哪樣呢?
自己還活著,所以。這條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不綻放到極致可不行。
“是嗎?意思是說……我現在活著是要為了這些嗎?”
“是啊,已經明白了嗎?”
“……雖然明白了,但是和之前的‘贏得聖杯’比起來,感覺難度很高。”
“也是……呢。畢竟已經是哲學領域的東西了……”
“除此以外,我並沒有任何的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的嚐試和能力,所以……”
啊,看來已經是甩不掉了。
陳浩這樣明白著。
嘛,當了好人就當到底吧。而且,在未來的路上,能夠多一個陪著的人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這樣想到。
——
“其實,當時會那樣地拒絕你,隻是因為完全不想去考慮這些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