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勝利就代表著聖杯的覆滅,聖杯也就自然不可能實現你的願望了。我並不打算要否定你存在的事實,也隻說了那是你的起始,而沒有說過因此你的存在就是無意義的事情,不是嗎麼?”
不明白對方是想要說什麼,Saber隻警惕著對方,思考著對方會以怎樣的方式來攻擊他的精神。而那聲音則在沒有被Saber否認的情形下繼續了下去。
“——在勝利之後,你必然會十分滿足吧。願望早已不再重要,因為你理解到了聖杯已然扭曲,使得你的正義感說服了私心。你拯救了想要拯救的東西,也阻止了可能發展成大災難的苗頭。”
“知道的話,還想說什麼?”
“但是,在這之後的事情你知道嗎?聖杯的毀滅,同時帶來的,是你整個存在的覆滅。”
“……我現在已經存在過了,那就足夠了。”
“可是英靈座上沒有你的席位,你作為人,作為英雄,作為個體就會立馬被抑止力的洪流所湮沒,就連你的榮耀都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痕跡……這樣的話,你所做的事又有什麼價值?”
“我——”
“先不要急著說話吧。”
突然,狂暴的風席卷而來。幾乎是能將Saber整個人吹起來的風力,讓他不得不用雙手架在了麵前,兩隻眼睛也因為撲麵而來的飛沙走石而不得已地合上了。
“唔……!”
想要睜開眼睛,兩張眼皮卻像是被膠水粘為了一體。
風持續了好幾秒吧。總之是等到風停息下來,Saber才得以讓雙眼重新睜開。
結果,他卻發現自己已不是站在劍丘的旁邊,而是親自站在了劍丘之上。
黃昏仍然血紅,四周也還是屍體與劍塚。
而在他的麵前大概五米左右的地方——
“父親啊。你所愛的一切,就由我來破壞!一無所欲、一無所求,我將隻去愛你在絕望中怒吼的模樣!亞瑟·潘德拉貢!”
那是,屬於自己記憶的叛逆的騎士。
以及他手中的,自己認識的從聖劍墮落為了魔劍的Clarent。
“……”Saber有些不明其中意義了,卻看著那本應早已在一千五百年前死去的自己的子嗣喊出了和當時相同的話語,發起了相同的突擊。
這是,曾經的再現嗎?
哪怕隻是虛假的曾經?
“你認識那是誰吧。這裏是你的心像,而你的心像就等於大眾對於你的心像,所以,你的對手也就是大眾所認知的強弱程度。英靈以此被認知,也就是說,這個莫德雷德和剛才的那個莫德雷德是同樣的強度吧。那麼,就讓傳說再現於此吧。”
Saber還沒來得及思考,眼前的叛逆騎士的畢竟就讓他被迫著優先選擇了還擊。於是他握緊了手——手中不知何時拿起了聖劍,可這隻是正好罷了。他便揮出劍去。
乓!
Clarent與Excalibur互相碰撞。
在劍與劍的互相角力下,兩人都因巨大的劍壓往後退去。
可是。
Saber隻感到手中的一陣劇痛,他埋頭一看,聖劍卻已經不在手中了。
於空中,Excalibur劃過了醜陋的弧線,飛向了自己的後方。
手中的劍被打飛了。
“……”
Saber有些不可思議地確認了手中的觸感。
怎麼會這樣呢?
剛剛,不是連喪失了戰意的亞瑟王都能以劍與之相搏嗎?
自己明明是,非常認真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