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拯救。
隻是拯救國家的話,她大可以把希望寄托給下一次的出戰。隻要這個世界上還有聖杯的存在,她就能繼續她的探索之旅。可是,她現在還想要拯救名為“愛麗絲菲爾”的女性,想要拯救尚未出生就被決定了命運的所有。
要達到這個目的,除了拿到這次聖杯戰爭的戰利品——萬能的許願機聖杯以外,沒有任何的辦法。
真是可哀。
是聖杯給予的精神誘導也好,是她把自己逼成了隻看著聖杯的瘋子也罷。事實所引向的結局,在最開始發生偏差的時候就無法改變了。
“果然,是這樣嗎……”
伊斯坎達爾也不得不露出遺憾的表情了。他由衷地感歎:
“最難征服的,果然還是已經鬼迷心竅的人的心麼……”
“……”
韋伯經過好一陣的沉默不語,才又開口:
“Rider,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嗎,嗯,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能做的事情就隻有一件了吧?”
“那就快——”
“嗯,我知道,所以,陪我到這裏就好了。剩下的路就讓我去為你開拓吧!”
“什……”
韋伯還沒來得及問“什麼意思”,就感受到背部的衣服被輕鬆地抓了起來。巨大的力量把他從戰車上抓起,放到了地麵上去。
“我沒能打敗Saber的話,你就不能成為我的臣子了吧。嘛,這還真是可惜,不過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必須承認做不到,男人是不會耍賴的!所以,既然你不是我的臣子,那我就不是你的王,你可以對我做出任何評價!要是有人因為我來責難你,那你就大罵我一頓,然後逃掉吧!”
啊——韋伯雖然在魔術的行使上非常地愚蠢,但用豪放的笑臉說出這話的伊斯坎達爾的話中含義他還是能夠理解的。
這位Rider接下來要做什麼,一目了然。現在還有著“禦主”這一身份的韋伯下意識地伸出手,但又在阻止的話語說出口前縮了回來。
他覺得,不能踐踏伊斯坎達爾的覺悟。
“不……Rider。不對,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不管怎樣,不管你是贏了還是敗了,我就是你的臣子。臣子是不能侮辱王的,更不可能臨陣脫逃的。”
“……是嗎?那,來自王的命令也是不能違背的對吧?”
韋伯頷首。
於是,伊斯坎達爾說道:
“吾之臣子韋伯·維爾維特,現在吾命令汝——重視你的生命,給我活下去!”
說完,“神威車輪”再次轉動。
為什麼,Rider會給自己下達這樣的命令呢?
韋伯還不知道。
他或許要等到十年之後,長發批到了肩膀才能明白。
不過,他感到的也並不是疑惑。
他在朦朧的意識裏,下意識地發動了最後的令咒。
“以剩餘的全部令咒祝福,王啊……請您……無怨無悔地迎接新生……!”
紅光閃去,在無光的夜幕下平添一份色彩。
看見伊斯坎達爾瘋了一樣的全力衝鋒,阿爾托莉雅難以置信地搖著頭。
“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和我作對?”
她並不希望毀滅別人的祈願才對。看著對方即使如此還執著地要阻止她,她是真的不知道錯的到底是自己還是別人了。
如果她還有殘存的良心的話,她到底會對此情此景做出何種感想?
“對不起……!”
她再次握緊了劍,淚水猛然模糊了視野。
為什麼自己要哭呢?她不知道。
“我是真的……隻能……這麼做了……!誓約(Ex)……勝利之劍(calibur)……!”
透過盛滿了淚水的雙眼,韋伯看見的是那被黃金的光吞沒的雄壯而磅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