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在嘴邊呢喃。
實在是太粗枝大葉了,為什麼現在才注意到?他的心中跳出來這樣的埋怨。
——
為了隱匿神秘的存在,戰鬥隻會在晚上展開,而這時還是白天,所以外界一片祥和。冬木市郊外的樹林並不像冬之森那樣四季冰封,整個叢林的氛圍也截然不同,因此,盡管是與冬之森同樣的城堡,從外麵看上去也像是另一個樣子。
“愛麗絲菲爾,戰鬥已經開始了好幾天了,雖然那場初戰後別的組合也一直沒有發生我們必須出動的大衝突,但我們要一直呆在這裏嗎?”
從窗口收回視線,Saber阿爾托莉雅朝屋中靜坐著的愛麗絲菲爾發問。她的語氣裏帶有一分焦急,還有一分不安。
愛麗絲菲爾仰起頭來,可能是沒想到阿爾托莉雅會主動詢問,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呀,Saber你等不及了嗎?說的也是呢,畢竟是堂堂正正的騎士之王,也是很渴望和別的敵人正麵決勝負的吧。對不起呢Saber,因為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所以還不能離開這裏。”
阿爾托莉雅眉頭一皺。
“重要的事情……?”
“嗯,是關於我在作為小聖杯吸收了靈魂後防止在戰場上停止技能的保險措施……啊。”似乎是並不想讓阿爾托莉雅知道的東西,愛麗絲菲爾在察覺自己說漏嘴了之後立馬停止了說話。但說出來的話就像是潑出來的水,阿爾托莉雅已經不帶偏差地聽見了。她的表情明顯發生了變化。
詳細地說,就是從平常的表情,變成了審問般的嚴肅表情。
“愛麗,你沒有告知過我相關的東西,是在隱瞞著我嗎?我尊重禦主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但是你剛才說的事情是我絕對不能當做沒聽見的事情。”
阿爾托莉雅離開床邊,向愛麗絲菲爾靠近了過來,問道。愛麗絲菲爾隻得麵露苦澀,強作微笑地回答她:
“不……抱歉,Saber,隻是不想讓你產生多餘的擔心才沒有告訴你詳情而已。真的很抱歉,但這也是爺爺的命令,我必須要這麼做。所以才沒有告訴你保險措施的製造……”
“我不是說的這個。”
阿爾托莉雅搖頭打斷愛麗絲菲爾的解釋。
“我問的是,‘作為小聖杯吸收靈魂’是怎麼一回事?”
她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在愛麗絲菲爾說漏嘴之前,她甚至還一直想著一定要拿回那黃金的神聖之杯捧給讓她的第二人生充滿了喜悅和舒心的愛麗絲菲爾,堅信著聖杯是那樣的東西。
“……”
愛麗絲菲爾說不出話來了,她對自己缺乏防備的思維程序開始自省,也明白已經沒法把這件事瞞下去了。
“……Saber,你知道的吧?聖杯戰爭是由三家發起的東西,召喚從者的係統也是由三家設定出來的。但無意識的聖杯是無法控製住戰敗後的從者的靈魂的,所以就需要一個用來穩定從者靈魂、作為聖杯開關的東西……與聖杯本身‘大聖杯’呼應,那個就叫作‘小聖杯’,也就是我哦……或者說,是我的心髒。每吸收一個靈魂,我就必須要將身體的部分功能挪去固定住靈魂;當搜集到的敗北的靈魂達到一定數量後,我作為人類的機能就會損失甚至停止。你明白了吧,Saber?所以在那之後我就需要一個人來幫我繼續擔任禦主的職務了呢。”
“什……”
愛麗絲菲爾仍然隱瞞了某些非常重要的東西,但她沒有撒謊,十分巧妙地,像是要故意讓人產生誤解而使用了先前已經使下的欺騙也能合情合理地解釋的說法。她不是有意要隱瞞,隻不過是她天生就被輸入了如此的應對方式而已。
而阿爾托莉雅也馬上便相信了她的話。
——她知道了名為“小聖杯”的存在。
她的嘴巴因驚訝而微微張開。
“既然讓Saber知道了,那就必須要帶你去見見那孩子了。”
愛麗絲菲爾苦笑著。
“那孩子……?”
“嗯,就是還沒有完成的,我在作為人類的機能停止後代我行動的那個孩子。”
說著,愛麗絲菲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跟著我來吧,Saber,那孩子現在……應該還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