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蘭你好,我是時代都市的記者劉丹,對您能夠抽出時間接受我們的采訪,我代表本報社向您表示感謝,下麵我們開始此次采訪。”我坐在一張藤椅上,對麵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女人,是最新竄起的當紅網絡寫手,筆名玫瑰紫。說她漂亮其實是不正確的,論五官她並不出色,不過那種氣質就讓你感覺是一個絕色,看著她就覺得相當透亮,尤其在陽光下有一種絢爛璀璨的感覺。
“好的,您有什麼問題可以開始問了。”薑蘭有禮的點了點頭。
我握緊了手中的記錄本開始發問:“您是最近人氣相當高的網絡寫手之一,請問您之前的工作與寫作有關嗎?”
“我的工作與寫作沒有什麼關係,我是一個珠寶鑒定師,不過這個行當倒是能接觸到不少故事,我想就是這些故事激發我的創作的。”薑蘭笑著說,溫和的讓人如沐春風。
我快速記錄著,接著發問:“現在您是一個知名的網絡寫手,請問對於這個職業,或者說對於這個稱呼有什麼看法?”
“這個,”她支著頭想了想,接著有些頑皮的笑了下:“我倒是真的沒什麼想法啊。”
那略帶純真的笑容讓我愣了一下,才接著問:“那麼現在對於您寫的《非常女尊》網絡上爭議非常大,甚至說是異常激烈,對此您有什麼看法嗎?”
“這個,我不好說,因為一開始寫文,發文,就是自娛自樂,倒是沒想到會引起那麼大的反應。”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繼續說,“如果非要我說什麼看法的話,我覺得其實如果人們寬容一點兒完全可以避免這場爭論。”
“我曾看過您的文章,然後也看過那些爭論,有些反麵批評居然已經對您進行人格侮辱了,而且大部分都是男性,對於這點您有什麼看法?您有什麼話要對那些攻擊者說得嗎?”
“對於那些反麵言論來自男性我覺得沒什麼可奇怪的,雖然現在提倡男女平等,但是男女還是沒有真正的平等,男性自始至終都有一種優越感,這種優越感讓他們有些盲目的自信,當然自信的對象來自女性。雖然男性經常號稱他們的大度,但是一旦這種大度的對象變成一個比他們更有能力、更有勢力的女性時,他們就會變得小肚雞腸了,當然我的這種說法也可能是以偏概全了,但是從那些評論來看確實是那樣一回事。對於那些攻擊者,我覺得我沒有什麼話要對他們說,因為他們偏私狹隘很可能聽不見我的任何聲音。”這時候的薑蘭侃侃而談,言談舉止都充滿了自信,更讓她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可逼視的光彩。
“那麼對於您的支持者您有什麼話要說嗎?”我照著采訪大綱繼續問。
“我很感謝你們的支持,但是我還是要說沒必要和那些狂妄自大的人去爭論,心裏喜歡就好了,爭論會讓自己心情不好,我們不妨不去看那些評論,隻看文章不是更好,心情愉快比什麼都重要。”
……
采訪結束了,我拎著包走出了薑蘭的別墅,那是一座很漂亮的別墅,歐風的,還有一座小花園,裏麵種滿了月季,還有一些雛菊,月季正盛開著,全是鵝黃色的,在微風之中輕輕搖曳,沒想到在那樣一個溫和簡約的環境下會產生了那樣激烈的古香古色的文章。臨走時我微微用力地握了握薑蘭的手,那個璀璨絢爛的女人已經快走到生命的盡頭了,我隻有用這種方法來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我是一個很普通的記者,普通到一旦融入人群立刻就找不見了,可是相比其他同行,或者說相比其他人,我又是不同的,我有一支所謂的“天眼”,我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看見別人看不到的事情,我的眼睛還有一種叫法——“陰陽眼”。但是我知道我的陰陽眼不同於其他人,我的兩隻眼睛都是正常的,不同的在我的額頭上,有些像封神演義中的二郎神,但是平常人是看不見的,也沒有二郎神的那種攻擊功能,隻能看。通常有這種特殊功能的人不是小時候因為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導致自己的自閉,就是被所謂的高人收去當徒弟斬妖除魔,再不然也會有一兩件高人相贈的法器來護身,可是我什麼都沒有,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每天上下班擠公車,跑采訪遭人拒絕,工作完不成被上司刮……一切都和普通人一樣,不一樣的隻是我能看到。
這次采訪的薑蘭並不是人,這個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但是還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了,也難怪,她是一種叫玫瑰紫的紅寶石,又經過歲月的洗禮,當然煥發著那種攝人心魄的美麗,無怪乎她用玫瑰紫作筆名,不過我看到她的眼睛顏色淡了,指甲的顏色已幾乎透明,對於寶石來講她的壽命已經到頭了,我想這點她應該是明白的,我沒有什麼特殊能力,並不能幫她什麼,況且這也是天命,我想她也應該感受到了我的善意,她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吧,畢竟我額上的眼睛隻有那些鬼魂精怪或者同道中人才看得到。隻是希望我們的交集隨著采訪的結束而結束,我並不喜歡和他們過多的交往,萍水相逢,轉瞬即逝,這樣最好。
回到報社,整理好采訪記錄,交給編輯,我坐在電腦前看網站上有什麼新消息,順便掛上QQ在群裏和繁,惑,紫,沙,冬,桑,菡萏,坑,風,老曆,飄,陳芝麻爛穀子的亂聊幾句,恰巧大家都在,不知不覺居然就到了下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