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新圩驚疑的時候,金嵩永又問道:“薑董,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這麼快就買到了荷蘭的光刻機嗎?他們之前可是對我國禁運的,我們以前就是想買,花再多的錢也買不到。”
薑新圩道:“是因為我們光刻機的性能達到或接近了他們的光刻機?”接著,他出了一句讓金嵩永莫名其妙的話來,“這些外國人就是孫子。而我們一些國人就是願意當孫子,總認為自家的東西不如別人,總願意給在外國人屁股後麵瞎折騰。”
西方國家都是這個尿性,當華夏某領域的技術離他們很遠時,他們不是對華夏進行禁運就是將相關產品的價格提得高高的。產品也許隻要一美元的成本,但他們敢賣出十美元甚至一百美元的價格。
可當華夏廠商或科研單位花費了巨資,在技術領域追了上來,他們就會放開市場,而且產品的價格也會直線下跌,甚至低於成本價,讓華夏廠商無利可圖,讓華夏人覺得造不如買,從而失去繼續研究這門技術的興趣,不再向這門技術投資。
畢竟他們研製這門技術的時間長,製造產品的經驗豐富,產品的可靠性和其他性能都優於華夏自己生產的。
很多國內廠商比較國外產品與國內產品時,一眼就看出國外產品好,加上價格又低,自然就會選擇國外的產品。在國外產品低價傾銷的情況下,國內產品一下失去了培育和提升的機會,更沒有獲得利潤的空間,以前的投資貌似打了水漂。
沒有了利潤,又沒有了技術投資,華夏的技術自然就開始不可避免地停滯,在外商的打壓下慢慢萎縮,讓國外廠商始終占在技術前沿。
一旦國外廠商又發明了新的技術,又在這門技術上獲得了大的進展,他們又故伎重演,再次對華夏進行禁運,再次將稻草賣出黃金價格,華夏也不得不再次忍氣吞聲,接受對方的盤剝,將好不容易賺來的外彙乖乖送到他們手裏。
等待華夏有關企業忍不住又投資進行研究,好不容易追上,對方又大肆降價,又讓華夏廠商無利可圖,又隻好停止投資,再次坐看國外廠商什麼時候超越。
長此以往,華夏就會陷入惡性循環。
很多聰明的華夏人幹脆就不再投資自行研製和開發,專心致誌購買國外的產品,替國外廠商在國內攻城掠地,並以賺了大錢而自豪,心甘情願地充當國外買辦。甚至還自以為聰明地罵那些願意投資自行研究、自行生產的企業和個人是敗家子。
有人還為此算過賬,聲稱芯片設計和生產必須得有一千萬片才能出現贏利,而當時某企業隻能銷售五百萬台產品,還有一半的缺口,所以根本不應該自行研製芯片。殊不知市場是可以培育也應該培育的,如果能夠占領五百萬台的市場,競爭對手就會少了五百萬台的市場,這五百萬台所產生的利潤就不會去壯大競爭對手。
而且生產的芯片難道隻能自用不能銷售給國內其他公司?很多玩具、簡單的控製設備所需要的芯片並非一定要用國外的芯片才行。
總之,一個國家最高科研機構的下屬企業居然以幫外國推銷產品、賺取國人的血汗錢為榮,真是奇哉怪也。
上輩子的薑新圩雖然恨這種買辦,但也可以忍受,畢竟人家也是要吃飯的,很多所謂的科學家專家也並非有真才實學,能夠買一些外國元器件組裝出電腦來再賣給國人而賺錢,已經很不錯了,雖然占用了國家大量優惠政策,也占用了國家大量科研資源,其他企業都是隻能看著流口水,但是,薑新圩看不慣而不能忍受的是這種人居然罵那些想自行生產、自行研發的人是敗家子。
按他們的邏輯,華夏在某技術上落後就要一直落後下去,千萬別嚐試投資去追趕。
金嵩永和冷蘭不知道薑新圩是就上輩子的事有感而發,不由奇怪地看著他。
薑新圩苦笑了一下,問道:“難道不是這個原因?”
金嵩永有點慌亂地道:“是這個原因,確實是這個原因。聽我們的光刻機技術比他們的技術還高,我們在開始研製十二納米的光刻機了,他們就找到我們,願意低價賣給我們的光刻機,而且他們想跟我們達成一個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