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圩拱手道:“謝謝。”
熊平道:“要謝,應該我們謝你。……,薑總,我們是不是別假客氣了?”
對於熊平的話,薑新圩是聽一半信一半。要他刻意與自己一起乘飛機去俄羅斯,他信。但什麼陪他吃好、玩好什麼的,他絕對不信。除非是想多了,不把高級領導當領導。參讚是什麼人?那可是僅次於駐外大使館大使的牛人,起碼都是廳局級,更何況是外交部這種強勢部門。
不過,薑新圩也知道對方這麼,肯定有什麼事要求他幫忙:“是什麼事呢?應該不是國內的事,國內的事他就會在國內跟我接洽。國外的事?我可一點忙都幫不上啊。”
他笑著道:“熊領導,你才是真的客氣。……,有什麼事安排我做的嗎?隻要你,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
熊平笑了笑,道:“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等下了飛機,請薑總一行到我們大使館坐一坐,大家一起喝杯茶,可以不?”
薑新圩爽快地道:“行。我聽領導的。”
顯然是出於保密,熊平接下來都沒什麼話,最多就是問一下薑新圩家裏的情況什麼的廢話,在飛機上更是隻拿著一疊報紙、雜誌看著,要麼就是睡覺。
薑新圩更灑脫,他幾乎全程不一句話,一直睡覺。
下了飛機,薑新圩沒有乘坐Eas-J投資公司派來的車,而是坐上了大使館的車。與熊平同乘的這輛是一輛帶隔音玻璃的豪車。
熊平看著蕭瑟的窗外景色,朝薑新圩問道:“薑總,你對俄羅斯的經濟怎麼看?”
薑新圩搖頭道:“不知道。”
熊平故意驚訝地問道:“你不知道?不可能吧。”
薑新圩笑道:“那你認為我知道?……,我估計這個世界上誰也不知道俄羅斯將怎麼走。”著,他話裏有話地道,“大國的走向有它的慣性,想突然改變很難,但內部不同因素也很多,遠比一些國家複雜得多。”
熊平一愣,問道:“薑總似乎知道我今想找你是什麼事情?”
薑新圩道:“怎麼可能?我怎麼知道熊領導為什麼找我?”
熊平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道薑總為何對安大線不看好。”
薑新圩脫口問道:“你們還對安大線抱有幻想?”
熊平目瞪口呆,道:“薑總,我真的不明白。我可以,無論是國內還是俄羅斯,都有很多人在推動這件事。而Eas-J投資公司準備籌建的從哈薩克斯坦經過的輸油管道卻幾乎沒有人推動,為什麼你們就看好它而不是安大線?”
薑新圩內心冷笑了一下,嘴裏卻道:“熊領導,你是受人之托吧?你們是不是以為如果Eas-J投資公司在俄羅斯這邊推動,並投資一筆巨款的話,安大線就有可能成功?”
熊平尷尬地道:“真是什麼也瞞不過薑總。……,難道不是嗎?”
“不是!”薑新圩很是肯定地道。見對方不解地看著自己,薑新圩開誠布公地道,“第一,你們太高看了Eas- J投資公司。雖然他們在俄羅斯政界、商界有不少的人脈關係,似乎他們能夠在俄羅斯呼風喚雨,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開銀行就開銀行,但這些都是在不涉及俄羅斯國家根本利益的前提下才做到了。一旦涉及俄羅斯的根本利益,商人就終究隻是商人,很難改變政治家的決定。”
熊平不相信地道:“可是,Eas-J投資公司都能夠輕易從俄羅斯購買伊爾-76運輸機,可以購買米-6直升機,還有特種車輛,還有航母。……,這些可都是國之重器,如果我們國家想買,就算拿再多的錢也未必買到。實話跟你,我們也嚐試過想買這些東西,但大多數采購行動都是失敗的。不但是我們,其他國家想買這些設備也很難,至少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薑新圩道:“Eas-J投資公司之所以能夠成功購買這些東西,一方麵是他們錢多、人脈廣,另一麵則是因為他們先在烏克蘭買到了,再向俄羅斯購買。有點甚至隻是在烏克蘭購買。俄羅斯看到他們在烏克蘭買到了,自己再死守這些東西不賣沒有意義,加上他們缺錢,也就讓Eas-J投資公司得逞。”
熊平半信半疑地看著薑新圩,問道:“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