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薑新圩隻好與任振飛草草交談完,然後隨著陸浩昌前往飛訊智控技術子公司。
在那裏,軍方技術人員和部分飛訊技術員都眼睜睜地看著他,本想隨便幾句,簡單講解一下他之前編寫的、派專人送過來的資料,可看到他們那模樣,隻得老老實實呆在那裏,認真地講解著猝發通信技術的原理,不厭其煩地解著相關硬件的功能實現。
甚至在這些技術人員的強烈要求下,給他們繪製並講解了一個主要通信芯片的主要功能框圖,與大家一起探討有關防敵方電子幹擾的辦法。
他和他們居然從黃昏一下講到深夜,又從深夜一直討論到黎明。中間隻吃了兩個盒飯,喝了幾杯熱水。如果不是他們知道薑新圩真的有急事,不定還會繼續談論下去。
薑新圩急匆匆地刷牙、洗臉,然後坐上周建亮開的車返回省城,再馬不停蹄地坐飛機前往京城。
元月十四日下午,一身疲憊的陶國水剛下飛機,立即就有薑新圩安排的人接過他手裏的行李箱,第一時間被送到了一個電影製片廠,那裏的工人早已經嚴陣以待,膠卷很快就分發下去開始衝洗。
等到衝洗出來,參與操作的那些工人一個個驚訝萬分,因為這些膠卷裏拍攝的內容太奇怪了,不故事情節,連人影都沒幾個,就是拍攝的風景也是零碎的。
有工人忍不住低聲問道:“這些照的什麼破玩意,難道是特工拍攝的?裏麵有什麼秘密不成?”
另一個工人譏笑道:“你看看多了吧?哪裏有這麼多特工?如果是特工拍攝的秘密影片,哪裏會送到我們這裏衝洗?”
第一個話的工人搖頭道:“可這也太奇怪了。拍攝的人水平這麼次,簡直就是糟蹋膠卷,好幾千元呢。”
另一個工人笑道:“行了,行了,我們不是也有了一筆額外收入嗎?我才巴不得有人這麼幹呢。”
衝洗好的膠卷很快就送到了薑新圩所住的酒店,一間會議室裏早已經擺好了放映機、架銀幕。膠卷一到,坐在沙發上的薑新圩就吩咐放映員放映。
不其他人莫名其妙,就是一直跟在薑新圩身邊的保鏢周建亮、徐見虎也是茫然不解,但都沒有話。
最感到不可思議的就是那位老年放映員,放了一輩子電影的他第一次放這種沒有聲音、沒有人物、沒有動物、幾乎沒有植物的,畫麵有時候晃得亂七八糟的電影膠片。讓他差點罵娘的是,眼前這個明顯不是普通人的夥子竟然看得很仔細、很認真,還時不時叫他停一下,甚至倒回去,好像能從裏麵看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來。
看完第一盤膠片,薑新圩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吩咐放映員先休息一下,他自己則打開密閉的大門走出會議室,雙眼看著遠處的樹林,默默地站著。
過了大約五分鍾,他轉身走進會議室關上大門,吩咐放映員繼續放映第二盤。
他繼續用雙眼緊盯著仔細銀幕,看著那些雜亂無章的畫麵。一分鍾過去、五分鍾過去、十分鍾過去、十五分鍾過去……
“停!”突然,薑新圩大喊一聲,身子從沙發上一下站了起來。
放映員連忙停住放映,因為薑新圩的聲音比之前都大了不少,放映員也忍不住看向銀幕,隻不過銀幕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隻有一座山,並不雄偉。如果有什麼特別,那就是這座山是鐵紅色的,就如鐵生了鏽的樣子。
過了大約一分鍾,薑新圩又坐下了,笑嗬嗬地對放映員吩咐道:“繼續!”
不過,放映員明顯看出薑新圩已經心不在焉,他的眼睛不再死盯著銀幕,偶爾還轉頭看看黑暗中的窗戶。他的手拿著手機翻來覆去地把握著,嘴裏低聲地念著什麼。
等到兩盤膠片都放完,薑新圩對放映員了一聲謝謝,然後告辭離開了。怎麼處理這些膠片他都沒有。
陶國水很累,從機場回酒店就開始睡。不過他沒有睡盡興就自己爬起來了,因為他聽到了薑新圩回來話的聲音。
他抓起不知道誰的茶杯猛喝了一口水,擦著嘴巴問道:“薑董,我們拍攝的有用沒?”
薑新圩笑著道:“有用!……,好,很好!”
陶國水大鬆了一口氣,道:“有用就好。我還擔心沒有用呢。”
薑新圩道:“好好休息,過了年再過去。”
(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