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距離改革開放有了不少年頭,但在湖東省這種內陸地區人們的思想還是不夠開放,很少有人願意辭職下海,特別是那些有技術有能力的人,不但自己舍不得丟下那份吃不飽但也餓不死的工資和福利,不想放棄他們相應的行政職位,更不想放棄那個可以讓子女頂替上崗的潛在好處。
很多企業為了留住他們,都是卡著檔案不放,不予辦理停薪留職,一旦下海就是開除,就把他的一切福利給剝奪(比如收回原來分配的住房),甚至還將他的妻子也一起開除。即使是調動工作,他也得繳納一筆不的資金,企業才會給你辦理。
總而言之,一個國營企業的有一定能力的技術專家要辭職跳槽到外企,非得有破釜沉舟、丟棄多年奮鬥所獲得的一切的勇氣,還要做好承受家人嘮叨責難的準備,真是困難重重。
可是,如果有政府協調甚至幫助就不一樣了。現在的人們還是非常相信政府,隻要政府真如蘇鼎宇所提出的幫助那些想來的技術員從原單位調出並保管檔案,隻要政府承諾原單位不連累他們的家庭、不將來飛訊技術有限公司倒閉了他們還有工作安排,願意來這家外資公司的技術員絕對會不少。
隻不過這事政府也不敢貿然答應,不這事不好操作,會引起很多國有企業領導的反感,更主要的是沒有先例,一旦這次政府給飛訊技術有限公司辦了,今後其他外資企業也提這個要求怎麼辦?如果答應其他外資企業,那國有企業的技術員還能留下幾個?
就在市裏兩位領導為難的時候,袁盛載副省長卻大手一揮,道:“遊書記剛才不是特事特辦嗎?我們今就特事特辦一下。隻要是飛訊技術有限公司看中的人才,在紫安市的範圍內可以以正式手續調出來,檔案由市人事局負責保管,下不為例!”
袁盛載的話音未落,會議室裏的人皆大歡喜。
接著,薑新圩則提出請政府在外彙動用額度上進行傾斜:也就是希望政府放寬飛訊技術有限公司動用更多的外彙。
這個時代的外資企業並非沒有約束,除了有產品必須按一定比例銷往國外,公司所賺的錢——主要是外彙——也不能隨便動用,隻有一定的比例可以在國外使用,而大部分必須交給銀行,由銀行按彙率支付人民幣供公司在國內使用,比如發員工的工資,支付國內企業的合同費用。
國家之所以這麼控製,一方麵是因為國家太需要外彙,國家需要集中這種寶貴的外彙有更重要的用途。另一方麵也是鼓勵外資企業盡可能采購國內的原材料、雇傭國內員工,用國內企業進行廠房等基本建設。
聽了薑新圩的話,袁盛載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道:“薑,你們是不是有了新的計劃。”
薑新圩內心好笑:你明明知道你外孫女要和我們合作開辦一家合資公司,卻故意不出來,要讓我。
他點頭道:“是的。袁省長,我們已經看中了雙州市鳳凰晶體管廠,想聯合起來一起開發生產矽晶圓。雖然我現在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跟對方達成合資意向,但我們要在國內生產矽晶圓的目標卻是明確的,他們不答應,我們就另找一家。
因為我們發現我國的矽晶圓技術太落後,生產集成電路的矽晶圓都需要從國外進口,不但大大提高了成本,而且耽誤或延誤了我們的技術研發和生產,隻有擁有自己的矽晶圓工廠,我們才不會受製於人,我們的企業才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騰飛。同時,建設這個工廠對我國電子工業的發展具有不可估量的意義,能夠填補國內在這一領域的空白,能大大促進我國電子工業、特別是集成電路領域的快速發展。”
薑新圩話的時候,蘇鼎宇玩味地看了他一眼:這家夥又在玩什麼名堂?我們啥時候看中了什麼鳳凰晶體管廠了?啥時候對矽晶圓的需求這麼迫切了?
不過,他沒有話更沒有發出疑問,而是用似乎真知道這事的樣子點了點頭。
而袁盛載卻心知肚明,心裏很是欣慰,感覺眼前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出了自己想引出的話題,還有意把與鳳凰晶體管廠合資的事得意義重大、利國利民。
有了薑新圩的鋪墊,袁盛載笑嗬嗬地道:“如果與鳳凰晶體管廠合資,你們是不是需要大筆的外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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