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薑新圩現在可不會把真實情況出來,那樣的話,反而會證明對方之前的判斷正確,反而會得出油價會進一步上升的結論,豈不糟糕?
他之所以“美國一進去中東就和平”的假話來哄騙對方,就是想讓弗蘭克爾相信最近一二個月油價在上漲之後馬上會下跌的事實,而不是給他分析將來中東局勢的走向。
等到不久油價真的下跌後,弗蘭克爾才會明白自己在真心實意地幫他。也隻有讓他相信油價會下跌,他家的金融投資才能避開因為石油期貨價格波動而產生的損失,他的父親就能免於破產跳樓。
有了這份感激,弗蘭克爾將來也就能夠更加貼心地幫自己采購一些更高端的芯片。
薑新圩的目的就在這幾個月,而不是今後。今後的中東局勢如何、今後的石油期貨價格走向如何,跟薑新圩毛關係也沒有,如果弗蘭克爾和他的父親不能在這次原油價格中避免破產,今後的事情就更加沒有什麼意義了。
薑新圩處心積慮地交好弗蘭克爾,是因為他知道意大利是一個工業發達的國家,其電子技術水平也很高,但卻不太受美國、英國等大國的重視,突破西方國家的禁運是很有可能的。更主要的是弗蘭克爾所在的盧切斯家族所擁有的電子企業曾經風雲一時,就算是現在,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勢力絕對是曾禾濤所比不了的。
薑新圩就是希望自己利用盧切斯家族企業的困境獲得他們的好感,當他們獲得利益的同時,也幫助自己做點曾禾濤都做不了的事。
薑新圩的判斷並沒有完全打消弗蘭克爾的顧慮,他還是半信半疑。
不過,他沒有再追問,因為他知道薑新圩不是神仙,最多也就是現在這樣發表一下他的某些看法。最終國際原油價格如何走,恐怕隻有知道,最終一切還得靠自己的父親去決定、去操作。
弗蘭克爾不問,薑新圩自然也沒有繼續當神棍。
他們三人開始認真吃中飯。因為弗蘭克爾明就將回國,薑新圩了幾句祝他一路順風的話。
從雙州大酒店出來,薑新圩和冷蘭也分手了:冷蘭要去醫院看望自己的好姐妹,而薑新圩則回自己的單位。
當他晚上乘長途汽車回到自己單位的時候,魏廠長、蘇鼎宇他們都不在,廠辦主任告訴他,他們去參加市政府為曾禾濤舉行的歡送宴會了。
薑新圩不以為然,隨口問道:“曾先生也準備回美國?”
廠辦主任道:“不是,但也差不多。他先去他冀北省的老家,去那裏祭祖,走訪了家鄉的人之後再回國。”
薑新圩沒有再問,而是去洗澡了,昨累了一,今又坐了半車,得好好休息休息,明好好做事。
他知道市裏對曾禾濤異常重視,因為大家都期望曾禾濤能向伊陽市投資五百萬美元。但他不知道的這次宴會的重視程度遠超上次,不但市裏的幾位高官出席,邀請了蘇鼎宇等與曾禾濤認識的人,甚至還通知了伊陽市幾大企業的領導參加。其中就有一個他沒想到的人物——顧長風。
顧長風所主管的企業——郵電器材公司——雖然隻是市電信局的下屬企業,但大家眾所周知的原因,他還是跟著市電信局局長許東凱一起參加了這個宴會。
顧長風在來宴會的路上還是意氣風發的。
可是,當他在宴會現場看到蘇鼎宇不但也來了,而且主辦者還將他的位置安排在曾禾濤那一桌,與市委書記、市長等領導同桌,而他卻被安排在企業領導這一桌,雖然這一桌的企業領導都比他的級別高,但他卻自認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心裏不由勃然大怒,越發恨上了這個自己看不起的家夥。
因為他自進來就拉長著臉,就是許東凱主動找他聊都不怎麼話,更別跟其他企業領導話了,所以大家都對他敬而遠之,無形中將他孤立了。
顧長風不思自己自己的原因,反而認為是別人趨炎附勢,特別是看到曾禾濤跟蘇鼎宇有有笑的,市委書記和市長也不時跟他交談幾句,顧長風冷哼一聲,幹脆怒而退席了。
幸虧這家夥被安排在遠離主席的座席,他的退席並沒有讓曾禾濤他們注意到,也就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隻有幾個看到這一幕的人暗暗地搖了搖頭,覺得這顧家子弟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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