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圩問道:“今天你來不是喊我明天就去勝利電子二廠的吧?”
“當然。”看到薑新圩的表情,蘇鼎宇一愣,“咦——,看你這表情,你是不是反悔了?不可能吧,你難道還是想去郵電器材公司?”
薑新圩苦笑了一下,將自己在學校的處分已經撤銷,學校重新恢複了學籍,而家裏逼著他去讀大學的事情說了。
蘇鼎宇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還會出現這種變化,想起這個時代人們對大學生的厚望和仰慕,想到大學生一畢業就是具有幹部身份,而不是像現在勝利電子二廠隻能給薑新圩一個“以工代幹”的待遇,心裏不由一陣緊張:難道他要去讀大學?
看到蘇鼎宇神色的變化,薑新圩笑了一下,說道:“我當然不願意坐在教室裏上課。我最多就是在那裏掛一個名,考試的時候去一下,應付一下家裏,就跟上函授一樣。我大部分精力還是會放廠裏的,會放在工作上,每年最多請幾天假而已。”
蘇鼎宇一喜,但隨即問道:“這樣行嗎?”
薑新圩問道:“你在省城有熟人沒有?……,我是說能跟大學領導說得上話的人,隨便哪個大學都行。為了彌補我的這次錯誤處分,省教育廳同意我可以在省城擇校讀書,隻要不是重點大學,其他大學隨便選。”
蘇鼎宇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不相信地問道:“什麼時候省教育廳有這麼大的權力,又有誰有這麼好心?”
薑新圩想到冷蘭那個女孩,想到對方有可能有自己所不知道的背景,嘴裏卻說道:“什麼好心?什麼權力?是我的成績非常優秀好不好,是我見義勇為感動了大家好不好?”
蘇鼎宇笑了笑,說道:“我爸在雙州市政府工作,隻要你定了學校,幫這個忙應該沒多大問題。不過,到時候你的成績如果很差,你可不要奢望我爸為你到大學說情。”
薑新圩說道:“成績肯定是不會差的,至少不會出現不及格的情況。”
蘇鼎宇問道:“你就這麼自信?”
薑新圩點頭道:“這點自信心都沒有,怎麼帶著你混?”
蘇鼎宇連忙說道:“什麼你帶我,是我帶你好不好?”
薑新圩道:“我這幾天還不能跟你去工廠,這裏還有很多事,處理了這裏的事再去省城。什麼時候辦好省城讀書的事,我什麼時候就去工廠。”
蘇鼎宇說道:“行。反正這段時間工廠要封賬要查財務情況和庫存產品,要組織工人打掃工廠的衛生,要請人修整水電、房屋,你沒有必要馬上就上班。我今天過來隻是告訴你一聲,讓你放心,不要苦等郵電器材公司調你過去了。”
說著,他又問道:“與郵電器材公司的談判,你參加不?”
薑新圩將手裏的東西放下,說道:“我就不去了,反正就是那天說的兩條,逼他們答應就行。”
蘇鼎宇在這裏沒有呆多久,向薑新圩說了工廠在開工之前要做的一些事情後就離開薑家了,他還得去安排工廠的工作,要與工廠裏現在的管理者進行交接。
當薑新圩在家吃晚飯的時候,在地球另一端的美國正是早上。曾家別墅群中間那間別墅的書房裏突然傳出一陣開心的笑聲:“哈哈哈……,他竟然還活著,我的救命恩人他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