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圩脫口問道:“你問我是不是想到煤礦上班?”
此時的他都沒有注意她對他稱呼的改變,他心裏隻感到好笑:怎麼這兩天都是要自己去上班的事?前有郵電器材公司,後有勝利電子二廠,現在又是紅星煤礦。
聽了他的反問,郭倩神色黯然,眼裏閃過一絲失望,說道:“是啊,我們煤礦效益不好,環境又差,你是郵電局的人,怎麼會喜歡來我們這裏呢。”
薑新圩不是傻子,雖然她的言行舉止很含蓄,但兩世為人的他怎麼不知道她的心事?怎麼不知道她內心的情愫。對於這種純樸而美麗的姑娘他自然喜歡,但他更知道這種單純的姑娘不能隨意玷汙。
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她,如果不是決定了跟她結婚,千萬不要去開啟她感情的閘門。否則的話會傷害她很深很深,自己也不能心安。
薑新圩依然裝著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微笑著說道:“那倒不是,我在郵電局也隻是臨時工,怎麼會嫌棄煤礦的正式工?況且煤礦的困難隻是暫時的,將來煤炭肯定會漲價,或許會漲到你們自己都不相信的地步,到時候煤礦的效益肯定會噌噌地往上竄。”
作為穿越者,薑新圩自然知道後來的煤炭是如何的緊俏,煤礦的效益自然也水漲船高。
說到這裏,他心裏突然一動,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幫幫麵前這個女孩,就提醒道:“郭倩,你信不信,將來煤炭的價格會大漲?而是不是漲一倍兩倍,而是幾十倍地漲,信不信?不信,咱倆打賭!”
郭倩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她可不認為煤炭的價格會漲多少,在她看來薑新圩說這話完全是在敷衍、在故意轉移話題,是……是在回避她的感情:她不相信薑新圩不明白她的心意。
她捧著水杯低頭沉默一下,再抬頭,火辣辣地盯著他,問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因為我隻是高中畢業?是不是我不……不漂亮……是不是擔心我嬌生慣養……,我雖然是……雖然是礦長的女兒,但我在家裏也幫媽媽做事的……,我什麼都會做……”
薑新圩可沒想到她竟然說得如此直白,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拒絕好。
猶豫了一會,正準備說他對她還沒有產生那種感情時,已經豁出去的郭倩又說道:“如果你到我們礦裏上班,馬上就可以轉為正式工,馬上可以擔任通信班班長,那就是股級幹部。
如果你有其他本事,過兩年你還可以成為設備部部長,那就是副科級幹部。再努力踏踏實實地做幾年,你就可以成為副礦長,就是副處級幹部了。或許……或許我爸爸調走,你就能接他的班,還能升一級……”
不說當縣處級幹部,就是當一名科級幹部,相對於普通人,這也是一個不小的官職了。如果平調到地方就是大權在握、頤指氣使的鄉長!至於處級幹部,那是平民百姓需要仰視的存在,也是大多數幹部終身追求的目標。
這話雖然從郭倩這個小姑娘的嘴裏說出來,但薑新圩卻相信她所說的是真實的,他如果進煤礦的話,人生軌跡是可以規劃的,成長的軌跡足以讓很多人羨慕。
因為在企業內部升職遠比在政府升職快得多,更何況他隻要娶了眼前芳心暗許的女孩,就有了郭礦長這個老丈人罩著,加上他對煤礦裏四十多個礦工有救命之恩,隻要自己謙虛懂得做人,升上去確實指日可待,沒有幾個人會跳出來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