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理身後人的咆哮,一家人頭也不回地走進酒樓。

留下酒樓外,麵色各異的展家人,以及指指點點紛紛散去的圍觀群眾。

經此一事,輿論一麵倒向雲翔。展家虐待小妾,苛刻庶子,落魄後又厚顏無恥覬覦庶子家產,即便雲翔如今不認生父,也沒有多少人出聲指責。

因為展家人的打擾,原本喜慶的一頓飯變得興致缺缺,幸好幾個孩子插科打諢,氣氛也還沒太壞。

之後,雲翔和語聆又恢複日常作息,隻是如今鳳翔規模越來越大了,即便每家都有總管依舊有些忙不過來。

於是,語聆將晴天完全交給了雨鳶。這是她一早就有的想法。她嫁人了,蕭家的孩子總是要有自己的收入,長期依靠雲翔,不是說雲翔會不樂意,但到底沒有獨立的好。

越是好的感情,越應該純粹。

全福樓那一次的事情,倒是讓品慧對語聆更好了。她總是覺得,當初兒子孤身出府,她這個做娘、的什麼都幫不上,多虧了語聆。兒子能有今日,也全靠著夫妻兩人的不離不棄,這樣能同甘共苦的女人才是兒子一輩子的伴侶。

一周後,雲翔和語聆走在城北的街道上。

鄭家雖然沒有展家那麼徹底敗落,但是也損失巨大。雇土匪的錢、南北貨的損失、賄賂官員的巨額、債權人的要債已經將鄭家逼入了死胡同。

待月樓關了,然後接二連三的,各家鄭家商鋪也易主了。雲翔和語聆也負債摻和了一腳,買了城北的幾家鋪子。語聆還讓雨鳶用晴天的收益也買了一家,作為城北晴天的分號。

“噠噠噠——”幾聲馬蹄聲從身後傳來,雲翔拉著語聆習慣性地站在街道邊讓後麵的馬車過去。

不想,那馬車慢慢地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

雲翔和語聆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馬車的簾子一動,被裏麵的人掀開,露出熟悉的麵孔。

“鄭老板,真巧啊!”雲翔頓了一瞬,立刻帶著越來越公式化的笑容,若無其事地招呼車裏的人。

“不巧,我是看到了你們,特意停下來的。”鄭老板人瘦了一圈,原先沉穩內斂的氣場也消失得一幹二淨,更像一個普通無害的中年人。

雲翔和語聆都是一愣,想不到他會這麼直接。

“我要走了。”鄭老板也沒在意他們的表情,繼續說道。

“走了?”語聆驚呼。沒到這種程度吧?鄭家又沒有展雲飛這樣的敗家子,這麼幾件事,打擊他倒是絕對的,打垮他那也太不可能了吧?難道鄭家也是表麵光鮮?

鄭老板看到語聆形於外的驚訝,輕笑了一聲;“是我小看你們了,尤其是你,雨鳳。”

語聆立刻搖頭,“鄭老板高估我了,我隻是一個小老板罷了。”

“嗬嗬……高不高估我心裏清楚。當初你那句話說的沒錯,要是我一開始選擇你作為隊友,恐怕會是另一個局麵了吧!”鄭老板輕搖頭,帶出幾分隨和,與之前仿佛變了一個人,“鄭世奎不是放不下的人,桐城依舊會有鄭家,隻是這桐城太小了,你覺得呢?”

最後一句,問的是雲翔。

雲翔這一次的笑容真實了一分,“是,桐城不夠大。但是,隻要身邊有某人在,我不介意大城市還是小山村。”

鄭老板深看了雲翔一眼,突然笑起來,“想不到啊,當日那個囂張跋扈的展夜梟今日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哈哈……”

笑聲隨著滑落的車簾被掩蓋,馬車再次動起來,遠遠的,傳來一句話:“聽下人說她被展雲飛的跟班帶走了。”

語聆若有所思,又轉而笑笑放下。

抬頭對上雲翔的雙眸,想起他方才的話,心跳微微加速,“你不是說羨慕嚴大哥嗎?”

雲翔抓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語聆一邊被拖著走,一邊不時看他。

走了將近一條街,頭頂才傳來聲音:“我已經去過了,沒這裏好。”

去過了……沒這裏好……沒這裏好……

語聆腦中回旋著同一句話,心,不但溫熱一片而且跳得飛快。

從結婚開始,連續經曆的一串事件其實讓她很疲憊,也有些厭煩。沒有了獨守晴天時的寧靜祥和,商場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讓她心力交瘁,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她想過的日子。

但是,雲翔有他自己的抱負,有他的理想。她也記得自己在山頂答應過的話,所以,她會跟隨他的選擇,即使感到有些疲倦。

原來,他都知道了……而且……他選擇了她,而不是一展拳腳的廣闊天地。

作者有話要說:呃……我會說我不舍得寫結局就拖啊拖嗎?要是說了又告訴你們,今天我爬上來了寫了5000多發現還結不了不是很欠揍?

咳咳……所以這是尾聲不是完結……咳咳……咳咳……不知道說啥了,頂鍋蓋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