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聰明,不代表周圍的都是笨人。
當整個桐城都開始因為突然冒出來的“蘭亭”茶會,不知內容的展覽會而眾說紛紜,沸沸揚揚之時,一直躲在幕後操控局麵的鄭老板自然不再坐以待斃。
第一天,他是措手不及,不了解情況,等到語聆發帖的第二天,他便開始了動作。即便,由於不知茶會的目的,而對語聆這邊行為意圖無法準確把握,但是這並不影響他進行某些動作。
雲翔離開的第四天,語聆發帖的第二天,鳳翔的銀樓、布莊、兩家成衣店都受到了各種“攻擊”。布莊接連收到多家舊客要約,這邊的一律好言拒絕讓他們不耐之下開始放言:這次生意不做,以後也不要做了!
語聆收到這樣的話,氣笑了。這哪裏是做生意,根本就是威脅!
“這次不要拒絕了,也不要直接答應,以準備答應的態度和他們周旋著,我們需要的時間不超過七天……雲翔的病也該好起來了。明堅,現在你也越來越能掌握好度了,雲翔回來的時間不明,病愈的事情不能直接說出口,這話,你懂嗎?”語聆目光灼灼地看著地上的許明堅,少了初見麵時的稚嫩與狂野,穩重、圓滑,商場中人的特質愈發明顯,她仿佛看到了第二個蕭雨鳶。
“大嫂,我知道的!”許明堅嘴角噙著一抹笑,幾日來跟著大嫂經曆的事情比之前單單管理一家店還要多,學會的也是更多。關於那招“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更是學的出神入化!
語聆欣慰地點頭,許明堅見她臉上疲憊,很識眼色地退了出去。鄭老板的動作不隻是布莊,成衣店投訴一天比一月還多,銀樓裏還要嚴重,已經不止一起顧客投訴所買首飾含金量含銀量不足。也就是她自己名下的晴天好一點。因為基本都是她和妹妹自己的純手工,投訴的很難找到破綻。這些糟心事,真相太簡單了。
語聆見許明堅出去了,疲憊地用雙手使勁揉搓自己的麵頰。雖然事情很多,她也因為還不能出麵而隻能遠程遙控,但是鄭老板終於動手了,她心底到底是鬆了雲翔走後的第一口氣。太安靜了,更會讓她惶恐。
處理這些事情很難,幾乎每件都關係到鳳翔的商譽,但是她有信心,她的動作會比鄭老板快!而她隻要這一點就好了,要知道,商場之上,有時候,速度就決定了結局!
緩緩吐出一口氣靠在椅背上,肩上仿佛出現了一隻手,不輕不重地在肩上按著,就像那個離別的夜晚,語聆閉著眼喃喃:“雲翔……”誒……就算再運籌帷幄,突發情況依舊良多,累的時候,習慣了身邊有一個人在……
語聆這邊雖然疲憊不堪,但是好歹有定心丸,而隔著幾條街的展家卻比語聆更是焦頭爛額。不知怎麼回事,才剛平息下來幾天的鬧事人又聚集在了一起,這一次,人數、暴力更超過上幾次幾個級別,誓要展家還錢,否則決不罷休。
展家錢莊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已經被衝破了兩家,其餘的所有店鋪都是幸虧紀管家在去店裏的路上剛好遇上第二家店出事,當機立斷迅速去通知關店的。
鄭老板恐怕是怕夜長夢多,不留後手了。
但,展家也不是一夜就可以滅了的。
第五日,“蘭亭”開張,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徹了整條街,一衝昨日展家引發的陰霾。茶樓牌匾上的紅綢在語聆的手中掀落,雋秀的“蘭亭”二字伴著鳳翔特有的標記出現在眾人眼前。在一片鼓掌聲中,語聆朗聲朝著眾人說道:“昔日蘭亭,風流名士聚集,留下千古美名;今日蘭亭茶樓,專為名門淑媛而設!都是名士好友聚集之處,但此蘭亭非彼蘭亭,鳳翔將會為桐城甚至全天下的女子,打造一個專供女子休閑娛樂的女兒國!”
包括鳳翔員工在內的所有在場人都鼓起掌來。那偏於秀麗的“蘭亭”二字終於被肯定如同這家店的性質一樣,是由女子所書。而且,很可能就是眼前這位傳奇的女子!
掌聲漸落,語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今日是蘭亭開張之日,也是鳳翔與晴天合作舉辦的展覽會開幕之日,今天蘭亭隻招待持有請帖的貴客——”語聆看了一圈不少失望的臉龐,又繼續說道,“明日開始,隻要符合蘭亭要求者,蘭亭茶樓都恭賀光臨!展覽會隻舉辦三日,第一日會上所有物件皆獨一無二,鳳翔與晴天承諾,今日所有賣出物件,此後世上絕對不會有第二份!”
說著,也不管下麵人的神色,身子一側,又揭下了掛在門邊上的一塊小木牌上遮蓋的紅綢,眾人定睛一看:“十周歲以上男客止步!”
在語聆說話的時候,早有不少車駕停在了蘭亭的門前,裏麵的夫人們聽到聲音都偷偷地半掀著簾子往外看,聽到語聆說的“獨一無二”,心中的好奇更加濃厚。又見門上竟然掛了一個木牌,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也七七八八地知道了內容。心中有興奮的,有新奇的,有迫不及待的,也有覺得故弄玄虛的、肩負丈夫使命的。
簡短熱鬧的開張儀式結束,語聆帶著一溜的明眸皓齒的女服務員,個個露著八顆牙的微笑,親切地歡迎越來越多的女客入內。
“誒呦,你們鳳翔成衣店不開啦!把這麼些個水靈靈的姑娘都招到這裏來了!”孫太太是鳳翔女成衣店的常客,她還沒進門,就認出了今日店裏的服務員都是成衣店裏的老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