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和語聆之後又在山上呆了一下午,語聆原本還想往上麵走走,隻是雲翔不放心,剛才的那一摔是完全把他給摔怕了,隻拉著語聆一起坐在亭子裏,一邊吃著帶來的零嘴,一邊聊天。
既然說到了未來的事情,兩人也敞開來好好談了談。雲翔如今接觸了嚴家人,嚴叔對他也很是照顧,讓他開闊了不少眼界,對於桐城這一畝三分田他也沒有這麼在乎了。
要不是展祖望太偏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他在乎的人,而紀家又是背叛他又是算計語聆,這一件件的事情讓他心中惡氣難除,他還真對展家那個每況日下的空架子沒什麼興趣,而鄭家,自從語聆上次去待月樓找他後,不知道是那番話起了作用,還是鄭老板又在謀劃什麼,總之他對展家依舊動作不斷,對他倒也沒有了動作,所以他也暫時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這麼一來,語聆和雲翔各自談了看法後都一致認為,目前先發展自己的實力,等到時機成熟,就收了展家。之後如果有機會,就走出去。
語聆因為還知道現在是民國,不可能一輩子這樣安穩,戰爭總有一天會打響,雲翔如今改了不少急躁的性子,也不再盲目自大——從他沒有急切地想一口吞了展家,急切地想立刻跑去上海就看得出來。所以她願意支持雲翔去外麵闖一闖,如果時局不穩了,她也心中另有打算。
之後,雲翔又很是享受地抱著軟玉溫香,享受著甜蜜的兩人世界,順便在名正言順之前,先吃點甜頭。又陪著她在附近地勢平坦的幾處走走看看。
直到夕陽西下,兩人欣賞了紅霞遍野的美景,才心滿意足地下山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兩人互相扶持著下山,語聆走著走著,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臉上露出了笑容。
“什麼事這麼高興?”雲翔站在下麵回頭扶她,卻見到她臉上忽然露出了幾分笑意。
語聆伸手緊緊抓住他的手,一邊往下走,一邊口中說道:“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對夫妻,丈夫因為結婚時間久了,生活條件好了,對結發妻子產生了厭煩,於是天天吵著要分開,妻子心中傷心,但是不願意就這麼放棄了兩人近十年的感情……”
語聆借著雲翔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下了較難走的坡,見他還帶著點期盼地看著她,便繼續講了下去:“他們年輕的時候,也談過戀愛互許終生,兩人都喜歡遊山玩水,曾經走過無數的地方,爬過各地的山,妻子知道自己讓生活已經磨掉了當初的美貌靈氣,而且近十年的朝夕相處,讓丈夫再也沒了新鮮感,所以也不多說什麼,隻是要求離婚前兩人再一起去爬一次初遇定情的泰山。”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這麼對你!十年後,我看慣了你,你不也看慣了我?到時候,我還怕你會厭煩我呢!”雲翔以為語聆是用這個故事提醒他,畢竟他們也是快要結婚了。
語聆雖然沒有這樣的意圖,但是聽到他的話也忍不住從心底笑出來,十年後怎樣她不知道,他現在的真心她卻是能肯定的。
“你以為我是試探你呢!”語聆白了他一眼,低頭自顧自走山路。
雲翔這才收起謹慎的表情,笑嘻嘻地說道:“不管試沒試探,反正我說的話是真心的,我也不怕你試探!那你繼續說那個故事,那個可惡的男人後來怎麼樣了?”
“泰山是五嶽之首,想想就知道這爬山路上的艱辛,他們又不再是十年前的年輕,妻子要求什麼都不帶,隻是單獨兩人去爬山,所以兩人隻能一路上相互扶持。畢竟是生活了十年的人,妻子爬山路上難走,丈夫總是會伸手幫一把,每當伸手時,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姑娘,恍惚中回到了最初心動的時候。到了後半路,妻子已經幾乎力竭,丈夫一路走來,十年的記憶紛紛重新回到腦中,此時也不再是一心為了離婚而順從她,隻是擔心她的身體,想要到此打住,結果苦勸不了她,隻好更加用心照顧著她一起往山頂走去。等到了山頂,妻子盡管全身疲軟,卻也沒有如同以往一樣哀求,隻是說:‘這次上山,你向我伸手了三十六次,我提醒了你二十九次,我的堅持讓你走到了這山頂,看了這山上的風景,如此也是扯平了。對我而言,這一路上的艱辛困難,沒有你的扶持,我也到不了這山頂,而如今,巔峰到了,我卻一身狼狽了,下山的路你不願意和我走了,我也不再勉強了,隻是倘若你下山前沒找到伴,自己要一路小心,這也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