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是第二天去展家找的品慧,他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但是在出手之前必須搞清楚來龍去脈,弄清大房到底又做了什麼動作。同樣的,他也是擔心他娘親那個性子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肯定要被氣死。
至於剛和展祖望吵了架?雲翔就從沒有在乎過這一點。他去找的是自己的娘品慧而不是展祖望,況且,就算是當天就去見展祖望,他也毫無心理負擔。這就是雲翔,隻要他想,就絕不會和展雲飛那樣死要麵子還自以為有骨氣。這也是前兩次他和語聆冷戰卻從沒有真正“冷”下來兩不相見的原因。
不過,當雲翔急衝衝地衝進語聆的家裏拉起她就走的時候,語聆就意識到,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簡單了。
雲翔拉她去的是他自己的家裏,進了門就往他原先準備給品慧卻隻打掃沒人住的那個院子跑。
“我是個男人,不會照顧人,你快幫我娘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傷!”一進房門,雲翔就焦急地對語聆說道。
語聆轉頭看向倚靠在床頭的人,驚訝地微張嘴巴差點就叫了出來。隻見原先那個打扮得一絲不苟風韻猶存的品慧現在卻是頭上綁著一塊微微滲透血跡的白紗,頭發淩亂,臉色蒼白,連衣服也有撕扯過的痕跡。語聆忍不住心中暗叫,天啊,不是去問清楚情況的嗎?怎麼像是大打出手了啊!
回頭仔細一看,卻見到雲翔嘴角也微微腫起了,隻不過血跡已經被清除,剛才一時忙亂她沒有看清!
語聆知道現在不是問出自己心中疑惑的時候,示意雲翔出去,然後自己快步走向品慧的身邊。
“慧姨,你怎麼了?身上還有沒有疼的?”語聆不知道品慧是不是除了額頭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一邊輕輕地梳理她的頭發一邊輕聲問。
品慧蒼白著臉,眼神呆滯,也沒有回答她的話。
語聆心中擔憂,又沒有辦法,隻好先幫她整理儀容,然後又輕手輕腳地解開那塊紗布,看著布上的血跡似乎不是剛剛才破的傷口。
雲翔已經把家中常備的傷藥放在了一邊,語聆也不知道這傷口到底嚴不嚴重,隻好先用酒精和紅藥水,想著待會兒和雲翔商量看看要不要找醫生再看看。
等到頭上的都整理好了,語聆這才坐在一邊,拉住品慧冰冷的手:“慧姨,你怎麼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有雲翔在啊,如果你願意,我也會和雲翔一樣孝順你的,你不要這個樣子,你這樣,我們看著心裏難受!”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雲翔把她帶了出來,還是這樣子帶了出來,語聆心裏大概也有個影子。品慧雖然和大房針鋒相對,但是對展祖望卻沒有敵意,雲翔分家,她要留在展家,說是想要親眼看大房的下場,可同是女人的語聆怎麼會不明白?她是依舊對展祖望抱有希望。更何況,在這裏生活了大半年,和這裏的那麼多婦人打了交道,語聆心中更是對這些嫁為人婦的女人有所了解,就算自己的丈夫再渣再傷害自己,她們也不會起和他分離的念頭。對他們來說,一嫁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慧姨,何必為那些傷害你的人傷心呢?你聽到雲翔在門外的腳步聲了嗎?你這樣子,隻會讓雲翔心中不好過啊!”語聆輕輕搖了搖品慧的手,然後靜了下來。
門外,雲翔著急地走來走去的聲音一點一點地傳了進來,慢慢的,隨著房中的靜謐,清晰可聞。
語聆直視品慧沒有神采的眼睛,滿眼都是勸說的意思。
品慧的眼睛動了動,被語聆抓著的手也微微抓了她一下,然後,竟然慢慢地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