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鳶支支吾吾,說了幾個“是說”也不說雨娟說的話。

語聆自然知道肯定又是什麼詆毀她的話了,她現在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緩了緩臉色,示意她沒事,繼續說。

“二姐說,展雲飛是個好人,大姐現在助紂為虐,配不上展雲飛……不能……不能害了展雲飛一輩子……”雨鳶重複著她當日在門外意外聽到的話,“大姐……這是我不小心聽到的……那日二姐和爹在書房吵了起來,然後就跑出門了……”

語聆點點頭,不知道他們還在書房吵了什麼,難道蕭鳴遠下定了決心要答應這門親事?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當初又為什麼說要考慮考慮?顯然當時並不完全同意。而雨娟的態度更加奇怪,難道,沒有蕭雨鳳與展雲飛的生死相許,她也接受了展雲飛?徹底對他轉換了印象?

“爹當場就被氣病了,我很怕,讓雨鵬去找二姐,二姐還沒等雨鵬說完就把他趕了出來,我又想去找你,可是被爹知道了,他不讓我們去,隻說自己沒事……”雨鳶說到這紅了眼睛。雖然她跟著語聆學會了一些處事之道,可到底沒有真正的獨立麵對過大事情,這兩日心內擔憂、焦慮、害怕,上有病了的父親,下有懵懂的弟妹,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從未有過怨言,脾氣溫和的她也忍不住在苦不堪言的時候開始埋怨雨娟。

好在,現在大姐回來了。

“今天爹身體好了不少,很早就出門去了,也沒說要去哪裏,我想他不是去找大姐就是去找二姐了吧……隻是等了大半天也沒見他回來,眼看太陽都下山了,爹從來沒有出門這麼久過……所以大姐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爹回來了。”

“我知道了,你也不要著急了,我這就去待月樓看看。”語聆摸了摸雨鳶的頭,“這幾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雨鳶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有些哽咽地說道。

“家裏有飯菜嗎?你帶著小五他們先吃飯,爹他是大人,會照顧好自己的。”語聆放下懷裏的小五,站起身。

“有……我都做好飯了,本來就想等爹回來開飯的!”雨鳶抹了一把眼睛,點點頭。

“那你們去吃飯吧,我現在就去待月樓看看爹在不在那!”語聆拍了拍小五哭得紅潤潤的臉蛋,後半句又對雨鳶說道。

在蕭家待的時間不短,出來天已經開始變暗,這時候待月樓估計已經客人滿座了。

語聆因為剛才聽雨鳶說的事情,一出蕭家的門臉就徹底沉了下來,一路陰著臉快步往待月樓走去。

遠遠的看到天未暗就已經燈火通明的待月樓,要是放到以往她可能會仔細看看,畢竟這是唯一一個讓她覺得像現代的地方,而且不同於上次身為其中的歌女,這次她是以客人的身份進來。

可是,估計待月樓注定了和她犯衝,不管她以什麼身份進來,心情都沒一次好的。

而等到走進樓裏,她就更加確信,這待月樓絕對是和她犯衝了!因為,她終於想起了另一件記在心上卻一直想不起來的事情,和雲翔有關的那件事!還和第一件事一樣,不是一件好事情!

語聆跨步進樓就被迎麵而來的喧鬧聲包裹住,喝酒的、陪酒的、打牌的、吃飯的……什麼樣的人都有,唯一相同的,是這些人都大聲說笑著。

“呦,雨鳳姑娘怎麼來了?”門口迎客的小二見到有客人來立刻迎了上去,待看清楚來人驚訝地招呼。隨即又曖昧地笑,“展大少爺這兩天沒來喝酒……”

語聆沉著臉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我來找雨娟。”

小二被她那冷冷的一眼看得氣息一滯,暗自嘀咕這蕭大美人怎麼一段時間不見變冷了?臉上立刻掛起笑容,“雨娟姑娘在二樓陪鄭老板呢!”上挑的語氣說不出的曖昧。

這回語聆不再管他,按照蕭雨鳳記憶裏的路往二樓走去。

鄭老板那一桌美女環繞很是顯眼,語聆一上樓就看到了他們。隻是桌上那個意想不到的人,讓她的動作就停在了那裏。

鄭老板就坐在麵朝著她的方向,雨娟親密地靠在他身邊,兩邊坐著兩個中年男人,滿臉諂媚的笑容。可是語聆這些都沒有看到,她隻看到那個背對著她的身影。

四人中唯一的年輕人,身邊同樣坐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那女人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還時不時將唇湊在他耳邊輕聲調笑。而那個背影……不用看正麵,語聆第一眼便知道那是誰——展雲翔,就算隻是一個背影,她也熟悉得能一眼看出來。

她想起來了,她一直想和他說,去了待月樓不要賭博,不許和那裏的女人親近……因為,原著裏的雲翔就是在賭桌上被鄭老板陷害的啊!

看著那刺眼的一幕,語聆全身僵硬,耳邊不斷傳來那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