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雲翔很囂張,一連重整了幾家類似雜貨鋪的店麵沒有任何遮掩。所以紀家父子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緊接著,自然是展祖望也“無意”中知道了。雖然隻是兩三家隻虧不盈利的店,平日裏恐怕隻會頭疼恨不得甩掉,但是如今展祖望卻依舊很是生氣,仿佛那是日進鬥金的好店麵。
“不告而取則是偷,雲翔,你就是這麼做人的嗎?就是這麼做兒子的嗎?”展祖望痛心疾首地看著雲翔,很是憤怒失望。
“雲翔,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最近的展雲飛很是憔悴,不過此刻也一副失望卻又果然如此的表情,“我說過,我不會和你爭家產的,你又何必非要分家,現在又做出這種事?”
“這種事?哪種事?”展雲翔譏笑,不過重整了幾家店,他真正拿到地契的也就一家而已,說的好像他有多麼十惡不赦!“你可別在這裏和我說風涼話,從小到大,你哪一次不是口口聲聲不和我爭,卻無聲無息地奪去了一切?”
“雲翔,是你小人之心!我知道你一直覺得爹偏心,可是你也不問問自己,為什麼爹會這麼做,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展雲飛被他的譏諷氣到,他從沒有和他爭過什麼,他有這般下場不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做什麼了?我是拋棄年老的父母四年不回了?還是扔下家業突然走了?你多孝順呀!出去風流快活四年,回來了又可以輕輕鬆鬆拿走所有!你不要忘了,這四年,是誰在給你們當牛做馬!”雲翔怒氣衝衝地跨出一步,盯著展雲飛問道。
“我……”展雲飛一時語塞,這時紀總管輕輕咳了一聲,這提醒了他,他突然恍然大悟,“你少說的這麼好聽,我離開不就證明了我的‘不爭’嗎?而你呢?一家人,你卻暗地裏中飽私囊!我以為,四年來你已經變好了,卻原來,是‘暗度陳倉’!”
“我說過我沒做過的事,你少給我……”雲翔如今最聽不得的就是這件事,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好了!你們兩兄弟都不要吵了!”展祖望皺著眉打斷雲翔的話,“雲飛說的對,這四年,雲飛不在家,我一直很欣慰這家裏還有你能撐起整個家業,可是,事實上呢?你卻如此欺騙我!做假賬、要分家,現在好了,還偷拿了家裏的地契!分家,你是不是一早就這麼打算的呢!”
“我說什麼你會聽嗎?”雲翔轉頭看著他爹,雖然語氣嘲諷,但是聽到他的回答後,眼神還是忍不住一暗。
“不用再說了,你已經說得夠多了,而我也聽得夠多了!”展祖望疲憊地擺擺手,不去看他。
“二少爺,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勾心鬥角呢!家和才能萬事興啊!”紀總管這時候突然從角落裏走出來恭敬地對著雲翔勸道。
雲翔心中的低落疲倦立刻被怒氣燃盡,“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和我說話!以為當了總管就是主人了?不過是我家的一條狗!還是一條不知道忠心的狗!”
“夠了!”展祖望被雲翔的話氣得立刻轉過頭來拍桌子,紀總管從年輕時就跟著他,他都沒有把他當做下人看過,雲翔盡然說出這種話來!
“老爺……”紀總管哽咽地喊了一聲,“是奴才逾矩了,可是奴才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啊!我知道我隻是個下人……”說了一半,紀總管拾起袖子抹著眼淚。
“爹——”紀天堯心痛地扶著他爹,望著雲翔的眼裏全是怒火,“二少爺,我一直以為我們兄妹和你、和大少爺雖是主仆,但是從小一起長大,總是有些情分的,我以為你雖然有些事不對,但好歹是個義氣的人!沒想到……以後,奴才們再也不會多費心您的事了!我爹隻是為了老爺,為了展家,你有什麼怒火要撒,就衝著我來!”
展祖望本就生氣,現在心下更是怒火滔天,手扶著走近他的紀總管,安撫道:“紀總管,你不要理他,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會是下人呢!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是啊!紀總管,天堯,我也一直將你們當做長輩、朋友,你們絕不會是我家的下人!”展雲飛也緊接著深情地說道。
“謝謝老爺!謝謝老爺!”紀總管不斷點著頭,“有您和大少爺的這句話,老奴我死而無憾了!”一聲聲奴才、老奴,讓展家父子更是愧疚。
“大少爺,是我以前誤解了你,你才是真正的好人,以前的事,你不要見怪!”紀天堯則感動地看著展雲飛。
雲翔冷眼看著這場情深意重的戲碼,仿佛這四人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而他則是被遠遠隔離的一個看戲者。
耳邊突然響起臨來這裏時雨鳳對他說的話,那時他正去了雜貨鋪順便到隔壁和她聊合作的事,展家人急匆匆地來找他,“雲翔,不管多傷心,多生氣,不要衝動!一時意氣之爭沒有用,達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