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脫胎換骨(1 / 3)

炎楓姥爺被葬在了綏安鎮外,距離洪老的家很近。.在楚縣這個落後的小縣城裏,火葬還沒有被開來,依舊延續著棺木土葬的習俗。

炎楓姥爺的離去,讓每一個人都傷心不已。陳媽媽和炎楓姥姥都因為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傷心過度住進了醫院。炎楓和侯得柱每天都會去姥爺的墳墓上,經常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炎楓靠著墓碑坐著,眼神呆滯,不知在想著什麼事情。侯得柱坐在墓碑的另一邊,同樣是滿臉的悲痛,眼眶紅紅的,但卻沒有哭出來。赤焰臥在炎楓的身邊,似乎也感覺到了炎楓和侯得柱的心情不好,趴在那裏動也不動,偶爾轉過頭朝兩人看上一眼,好像它的心裏也不好受。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霾,比起前幾天來要冷了一些。灰蒙蒙的天空,一陣風吹來,刺骨的涼氣直往人的脖領子裏鑽,讓人忍不住打冷顫。快過年了,終於有了一些冬天的跡象。

炎楓呆呆望著天空,看了很久,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說道:“幾個孩子之中,姥爺最疼我了。小的時候,他經常把我扛在肩膀上,到處去玩兒。我很調皮,可是姥爺從來沒有罵過我一句,打過我一下。那時候我就在想,等到我長大了,有錢了,一定要把姥爺接到大城市裏去,讓姥爺想想清福。可是現在……”說著說著,炎楓的聲音哽咽了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

赤焰和侯得柱都在靜靜聽著,過了一會兒,侯得柱也低聲說道:“很小的時候,我就聽我爸跟我說,爺爺是一個好人,不僅收留了他和大伯、三叔,還收他們為徒,傳他們醫術。如果不是爺爺的話,他們三個說不定還一直在流落街頭,一直在流浪著……”

侯得柱說著說著停了下來,炎楓又在另外一邊說道:“還記得小時候,我特別膽小,又愛哭,一到了晚上,連出去上廁所都不敢。每一次晚上要上廁所的時候,都是姥爺陪著我。姥爺經常說,我的性子柔弱,像個女孩兒,以後長大了該怎麼辦……”

侯得柱卻在另外一邊不再說話了,像赤焰一樣隻是靜靜的聽著,聽著炎楓把心中的悲痛說出來。

炎楓依舊在繼續哽咽著說道:“我從來沒有把姥爺的話當做一回事,總是說道,長大了也還有姥爺呢。我長大了要掙好多錢,給姥爺買大房子,買好多好吃的東西,帶著姥爺去周遊世界。可是現在,姥爺他……”說到這裏,炎楓再也製止不住,雙手抱著頭大哭了起來。

侯得柱轉過頭看著炎楓大哭的樣子,不由歎了口氣。等到炎楓哭的累了,侯得柱拍了拍炎楓的肩膀,說道:“不要太難過了,爺爺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你一定要堅強起來。”

炎楓卻像是沒聽到侯得柱的話,依舊在哭著。趴在炎楓旁邊的赤焰轉過頭看著炎楓,不由往前走了兩步,伸出舌頭舔了舔炎楓的手,好像也在安慰著炎楓。

炎楓抬起頭,滿臉都是眼淚。侯得柱在一旁說道:“赤焰也在告訴你,你要堅強起來。爺爺曾經也對我說過,他說你的性格軟弱,他最擔心的就是你。”

聽到侯得柱的話,炎楓轉過頭看著侯得柱,一副詢問的樣子,但是依然哽咽著沒有說話。侯得柱看著炎楓的淚眼,說道:“我去當兵的時候,爺爺告訴我,男兒有淚不輕彈。在部隊裏,不管吃多大的苦,有多大的困難,都要咬著牙挺過去。這些年我一直記著這句話,剛到部隊的時候,特別想家,可是我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我想,爺爺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你也能夠這樣。”

炎楓的眼淚漸漸止住了,可是依舊在哽咽著。看著身旁的墓碑,似乎在想著侯得柱的話。侯得柱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隻是個當兵的,不怎麼會說話。但是我知道,男人就要頂天立地,就要不怕困難、不怕吃苦,要敢於迎困難而上,在狂風暴雨中拚搏。男人不是花朵,不能夠嬌氣,更不需要流淚。我們班長說過,男人要流血不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