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妙儀最開始的時候,沒有真正理解到這句話的意思。
賢妃也沒有多說什麼,鍾妙儀知道她和廢君一定有很多的話要說。
她推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阿九拿來的東西。
是一個小瓷瓶,鍾妙儀把瓷瓶拿起來,然後出去的時候,關上了房門。
這個瓷瓶裏麵裝的,就是蘇澤衣給她用來結果賢妃生命的東西。
孫姑姑,阿九和順誠都在外麵守著,看見鍾妙儀出來,三個人都沒有輕舉妄動,隻是那般把她看著。
鍾妙儀慢慢走下來,走到院子裏,坐下來。
她掃過三個人的臉,不同的模樣,不同的驚惶。
“順誠。”她喊了一聲,順誠嚇得一機靈。
“把院子裏的月季,都剪了吧。”鍾妙儀輕聲開口,讓他去辦事情。
阿九走上前來:“貴人,這是好不容易才開花的,怎麼要剪了?!”
鍾妙儀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剪了,我說剪了便剪了。”
孫姑姑趕緊給順誠遞眼色,順誠這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之後轉身就去拿剪子。
孫姑姑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情況,見鍾妙儀是這樣的臉色,隻能試探著問一下:“貴人。。。夫人她。。。”
“他們兩個人在裏邊說話。”鍾妙儀隨口回答一句,實在提不起什麼精神來。
孫姑姑聞言鬆了一口氣,讓阿九去給鍾妙儀倒杯水來喝。
阿九前腳離開,孫姑姑便坐了下來:“夫人,非死不可麼?”
鍾妙儀沒抬頭:“非死不可。”
蘇澤衣既然讓她來做這件事情,就是已經想好了她有可能會放過賢妃。
他不可能沒有二手準備,鍾妙儀了解她。
孫姑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就隻能再次歎了一口氣:“難為貴人了。”
“這段時間,還要多謝姑姑照顧。”鍾妙儀已經流不出眼淚,“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後日,我就要走了。”
賢妃的後事,隻有留給孫姑姑她們來打理。
耽誤那麼久,再不回去,蘇澤衣一定會讓人來接的。
孫姑姑點頭,看了看身後的屋子,她在這裏,和賢妃朝夕相處大半年的時間,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樣死去,實在是難以接受。
偏偏這樣子殘忍的事,皇上要讓鍾妙儀來做。
就是為了,給她一個教訓。
果然,新皇是真的手段狠辣。
廢君和賢妃在屋裏麵說了很久,鍾妙儀沒有催促,甚至心裏還希望他們能夠再多說一會兒。
天色已經黑了,今天是真真切切的折騰了一天,鍾妙儀一直都在回想這兩個月,在這裏的點點滴滴。
更多的是開心。
蘇澤衣拿捏準了她的死穴,每一次,都一掐一個準。
鍾妙儀一直都以為自己習慣了,但是她的心卻從來也沒有妥協。
她不稀罕蘇澤衣的愛,可是又不能不要,這一次,甚至還要開始利用。
她隻有站穩了腳跟,才有資格說報仇這兩個字。
現在的她,隻能說是苟延殘喘。
蘇澤衣答應了她,這個孩子要由她親自撫養,所以沒有人能夠搶走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