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黎昕搖了搖手, 故意不看冰上,隻看穆煥的臉:“換個想法也該滿足,我們這是在和安德列夫他們爭冠軍呢。這麼多年了, 有誰敢說自己要和安德列夫尼基塔這兩個變態搶冠軍?大家敢搶,能搶的都隻有第二名。
要不是手機放在賓館裏, 我都想給我爸媽去個電話了,不管第一第二, 我爸媽肯定都很高興。”
頓了頓, 黎昕就身體前傾, 低頭靠在了穆煥的肩膀上, 說:“不過能拿第一名,他們肯定更高興。”
穆煥抬手摸上他的頭, 掌心順著發絲垂落的方向往下滑, 最後停在了他的脖頸上。
於是手掌以一種掌控般的姿勢蓋在腺體上,他隻需要勾動手指, 就可以輕易磋磨那飽滿的存在,讓黎昕癱軟在他的懷裏隻能喘息。
但他還是克製著, 將手移開了。
下滑的手來到omega的後背, 手指輕輕用力,將他往自己身上更靠近一點,低頭附耳說道:“如果這次不行, 就下一次,我會一直陪著你。”
黎昕的心口暖暖的, 抵著穆煥肩膀的額頭晃來晃去,“到哪兒了?是不是又跳成功了?我聽見掌聲了。”
穆煥說:“我不知道。”
“你沒看嗎?”
“我也沒敢看。”
於是黎昕就開始笑,用手指去戳穆煥的心口,“你也會緊張啊, 嗯?你緊張了?”
“嗯。”穆煥在他耳邊應著,輕輕的聲音,像是填充了全世界的笑。
據說英雄救美更容易獲得美人的青睞。
直到這種老戲碼被現代科學破譯,據說是因為恐懼和危機帶來的心跳失控與怦然心動時的反應一樣,都會讓人分泌出一種類似於興奮劑一樣,叫做苯基乙胺的激素,會讓人勇敢、自信,甚至會有些偏執。
此刻的危機感正好,大肆分泌的苯基乙胺,正在瘋狂地攻擊黎昕的大腦,他被穆煥吹在耳邊的聲音酥了半邊的身子。
再抬頭的時候,眼神已經有些朦朧。
“如果可以拿下冠軍……如果成了,我答應給
你聞信息素好不好?”黎昕突然這樣說。
他是第一次生出這樣的勇氣,把自己內心隱秘的期盼在這猶如生死一線的關頭開口說出。
或許,這樣的想法早就在他心裏徘徊,隻是缺乏去嚐試的勇氣。
萬一穆煥嫌棄呢?
萬一呢?
哪怕隻有1的可能會分手,他也不想貿然嚐試。
但長久壓抑的期盼就像被壓在石頭下麵的種子,總會以一種想象不到的扭曲姿勢從石頭的縫隙裏生長出來。
因為本就存在。
因為有成長的土壤。
穆煥的溫柔和體貼一直在縱然他,他像是被充滿了養分的愛圍繞著,終於會在一天不顧一切的想要享受陽光的照耀。
搭在後背的手微微重了一點,穆煥看著尼基塔跳進安德列夫的懷裏,再被安德列夫旋轉拋飛出去。
屏息。
注視著尼基塔旋轉而下。
那是一個漂亮標準的後外點冰五周,落地的同時,冰刀與冰麵接觸,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尼基塔搖擺著身體控製平衡,滑出的燕式浮腿在半空搖擺的像個擺針,一瞬間的失控,又在穆煥來不及變化的眼睛裏,努力的,穩住了身體。
【五周拋跳】成了。
為他們揪心,喜愛他們的觀眾瞬間跳起來,尖叫著鼓掌。
比賽進行到這裏,太讓人緊張了。
安德列夫和尼基塔在成為世界冠軍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麼勢均力敵的對手,他們的冰迷們也理所當然地可以用享受的心態觀看他們的每一場比賽。
但這一次不同,他們很緊張,緊張感會讓人高度興奮,也會顯得失控,捂臉咆哮扯著嗓子大喊,瘋狂的甚至有點猙獰,不亞於此刻被苯基乙胺刺激大腦的黎昕。
黎昕說,贏了我讓你聞信息素。
冰迷大叫,幹死那兩個小子,你們贏定了。
某方麵來說,失控的程度幾乎一樣。
穆煥在他們成功完成了【五周拋跳】後,不悅地蹙了一下眉,旋即壓在黎昕後背上的手鬆開些許,輕聲說:“好啊,說過的話就不準變了。”
黎昕卻被這
次瘋狂的掌聲驚擾,忍不住地回頭看:“他們剛剛跳什麼了?不會是五周拋跳吧?成功了?”
“勉強算是吧。”穆煥說,“落冰有點小失誤,丟掉的goe足以填平他們前麵超過的我們的部分,隻是結果還要繼續看。”
“那我要繼續看嗎?”
“看你。”
“我……還是不看了吧,心髒受不了。”黎昕說完又把頭埋進了穆煥的肩膀裏,像一隻膽小的兔子,藏著腦袋卻露出了屁股和耳朵。
穆煥的手在黎昕的手背輕輕地拍,目光始終落在冰上。
他很緊張。
他也確實很在意成績,可以拿第一名,為什麼要拿第二名。
但即便那種緊張感就像是迎麵而來的劍尖,都已經快要觸碰到他的眼球,他依舊沒有躲避的打算。
人是一個需要成長的生命個體,他被迫成長的很好,足以平靜地應對任何的場麵。
就這麼,他看著冰上的兩人很好的發揮,看著他們拚盡全力地滑出自己的實力,偶爾一個不失大雅的小失誤,但更多的是一場精彩的表演。
有時候他都想鼓掌。
不愧盛名。
在音樂的尾聲終於到來,被拉長的聲音提醒的黎昕終於從穆煥懷裏轉過身,看著冰上ending的兩個人,“怎麼樣?”
“不好說。”回答他的是軒轅華韻,“你們兩個組的實力差不多,發揮的也都很好,還是要看裁判最後打分。”
於一曼緊張地摳著手指:“分很快就出來了。”
冰上的兩個人在掌聲中謝幕,冰迷的反應比穆煥他們還要熱情幾分,這兩人的粉絲基礎太高了,這一刻就如同已經在慶賀他們的衛冕成功。
黎昕的嘴角抿緊,旋即又故作輕鬆地說:“不管了,最難的地方總算過去了,現在隻要等結果出來就好。”
穆煥看他一眼,想說什麼,又閉了嘴。
於是兩分鍾後,黎昕又捂著耳朵,轉身把額頭抵在了穆煥的肩膀上:“不行了,太嚇人了,原來這才是最嚇人的,不敢聽,不敢聽。”
穆煥嘴角勾出笑容,想著自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