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嘖嘖嘖……”
“怎麼就被包了呢?”
“誒,不能走這一步,要被吃子了!”
啪!
雲弈沒好氣的看向李格非,蹙眉道:“李叔,觀棋不語真君子,您這?”
李格非悻悻一笑,“嗬嗬,限製莫怪,莫怪……哎呦,說了別急,你等我再看看……”說著一把抓住了米芾的手,不讓他下棋。
雲弈見他直接明目張膽的插手棋局,苦笑著搖了搖頭。
而身為當事人的米芾也是一臉的苦悶,一開始明明下得有來有回,可是到了中段收勢的時候,自己怎麼就憑白被吃了十幾子,而且後續一崩再崩,眼看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雲弈見他滿是不解,幹脆解釋道:“我這盤布的是蟻穴潰提之局,初看不出什麼問題,但隨著棋子越來越多,對手若是還毫無察覺,基本到了中段就已經沒有繼續下的必要了。”
說著,雲弈快速在棋盤上下了幾子,邊落子,邊說:“第七十七手,我能吃下你目外七子,第七十八手,再拿你中腹九子,最後第七十九手,你必然開始回護,可惜已經晚了,第八十手直接合圍,我共吃下你二十六子,已經沒有繼續下的必要了。”
“這,這……”米芾聽得目瞪口呆,緩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看著自己被吃得空落落的黑子,一張臉黑沉得嚇人。
好在,他也不是什麼輸不起的人,且對圍棋也沒有那麼的感興趣,之所以拉著雲弈下棋,是想看看雲弈的急智才情,卻不想最後反而弄得自己灰頭土臉。
旁邊,李格非和晁補之還在對著棋盤嘖嘖稱奇,米芾起身拉著雲弈來到了露台。
“雲小友,你今晚可是帶給老夫許多驚喜,先是那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再又是你那一手特立獨行的書法,不怕你笑話,老夫竟從你的書法痕跡中,看到了幾分自己的影子。”
“哦?”
雲弈愣了一下,接著眉心微蹙,怔怔的看著米芾,小心試探道:“您,該不會是米,米……”
米芾見狀一怔,沒想到雲弈竟然不認識自己,無奈笑道:“老夫米芾,又名米南宮,世人敬老夫幾分薄麵,便有了南宮先生的雅號。”
“米芾?!”雲弈心跳猛的加速,瞠目結舌的看著麵前麵容和藹的米芾。
說起來也是一種緣分,小時候的雲弈寫字很難看,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垃圾堆裏撿到了一本米芾的《蜀素帖》習字帖,便跟著上麵的字,用粉筆在木板上練字。
一年,兩年,一直到初中開始接觸書法興趣小組,雲弈才憑借多年來的堅持一鳴驚人,還榮獲了好幾次中小學生書法大賽的冠軍。
同時,這本字帖也是雲弈為什麼那麼喜歡中華古文化的主要原因,從那時起,他就不斷接觸書法、國畫、還有特別小眾的圍棋。
至於樂器,因為沒有錢,他根本買不起,也請不起老師,便就接觸不多,否則他就真的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了……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被自己視為書法啟蒙的米老師,此時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學生雲弈,見過先生!”雲弈條件反射的躬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