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些公子哥在各自的州府,也是被人稱為第一大才子的存在啊。
可是,讓雲弈不解的是,好像不是所有人都捧著李清照的。
就在詩會進行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的時候。
隔壁桌忽然傳來略顯刺耳的議論聲。
雲弈扭頭看去,當先與坐在其中的蘇綰綰對上了眼,從對方眼裏閃爍的戲謔眼神中,雲弈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誒,說來也奇怪,今夜怎麼不見德甫兄赴宴啊?”
“德甫?趙明誠那小子嗎?”
“哈哈,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這家夥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跟潘公子打了個賭。”
“打賭?”
“是啊,聽說賭得不小,若是他輸了,就主動放棄與未婚妻的婚約。”
“還有這等奇葩事兒,這趙明誠也太不是人了吧,竟然拿婚約與人對賭?”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攀上了這麼一個無良之人……”
說話的幾個公子哥聲音不小,他們話音剛落,幾乎整個艙室瞬間靜了下來。
有人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幾個人並非汴京本地人,而是來自外地州府的考生。
他們扭頭看向主桌臉色煞白的李清照,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
幾個認識趙明誠的公子哥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喝道:“你們幾個瞎嘀咕什麼呢,趙公子的事情也是你們能夠胡亂議論的?”
那幾個外地的考生先是一怔,而後十分默契的看向蘇綰綰。
蘇綰綰回頭看了一眼嗬斥的公子哥,柔媚的眼神變得促狹起來。
那公子哥見狀,忽然臉色一變,朝蘇綰綰拱了拱手後,悻悻的坐了回去。
那幾個外地考生見狀一喜,為首的一人抬起頭來,好笑道:“怎麼,隻準他做,還不許我們說了嗎,在座諸位都是博古通今之輩,你們說說,曆史上有拿自己未婚妻與人對賭的人嗎?”
“就是,就是……準他做,還不準我們說了?”
“早就聽聞這個趙明誠自私膽小,沒想到為了一個賭注,竟然連未婚妻也算計,真是長了見識了,趙中書若是知道他兒子做了這麼混賬的事情,肯定要被他活活氣死不可。”
“哎,最可憐的不是趙中書趙大人,最可憐的還要屬他那個未婚妻,嘖嘖嘖,你們想想,能夠與趙大人結為親家,那此女定然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可這婚還沒結呢,竟然就被相公給賣了,你們說她可憐不可憐……”
雲弈聽到這裏,忽然覺得左手被人緊緊摑住,扭頭看去,隻見李清照滿是哀求的看著自己。
見狀,雲弈眉心皺了起來,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我替你出氣。”
不曾想,李清照急忙搖了搖頭,抿著小嘴小心翼翼的問道:“雲哥哥,你不生氣嗎?”
雲弈一怔:“我為什麼要生氣……呃,說起來是有點,他們說趙明誠可以,扯到你確實讓我有點生氣了,要我替你出氣不?”
“當真?”李清照杏眼含情脈脈的看著雲弈:“隻要你不誤會就好,至於他們說的那些事兒,我並不在意,你也不用去招惹她,他們……”
雲弈見她意有所指,抬頭看向隔壁桌一臉挑釁的蘇綰綰,頓時便洞悉了此女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