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秘的隕石(2 / 2)

而且,老者身後圍觀的人已經發現,老者不是一個人在下棋,他身後站著的幾個人,特別是其中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人,或許才是真的下棋之人。

老者每次斟酌的時候,那個中年人都會在老者背後點幾下,然後那老者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如釋重負的捏起一枚黑子落下。

可是,漸漸的,那中年人的額頭上也開始出現了密布的細汗。

這次破局足足進行了兩個多小時,隔壁賣臭豆腐的老板打著哈欠,開始收攤了。

雲弈瞥了一眼那收攤的老板,急忙從錢罐子裏掏出那張僅有的十塊錢,喊道:“老張,照舊。”

喊完,直接拿起白子落在右下高目上,抬頭對那個懵逼的中年人說道:“再有十子你就要崩盤了,要不然今晚就這樣結束了吧,你們可以拍照回去再接著下,我要回家了。”

坐在馬紮上下棋的老者聞言一怔,剛要開口,那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與雲弈說道:“小夥子棋藝不錯,要不要加入圍棋協會,下個月有一場全國青年圍棋大賽,沒準你能為咱們省爭光添彩呢!”

“是不是不但沒有獎金,反而要倒貼幾千報名費的那種?”雲弈不答反問。

“……這!”中年人一時語塞。

雲弈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興趣,飯都吃不飽,要榮譽有個屁用。”

中年人似乎還想再勸,可惜,雲弈已經將棋盤和小馬紮收拾妥當,接過一旁打包好的臭豆腐,頭也不回的擠進人群裏。

城中村,陰暗逼仄的小巷子裏,雲弈蹲在牆角將那份臭豆腐解決幹淨,走到一旁的水龍頭,從兜裏拿出一個六角螺栓擰開,探頭美美的喝了一大口水。

喝完水,雲弈單薄的身影沒入漆黑的小巷子裏,街角的路燈拉長了他的影子,孤單而又淒涼。

回到住處後,雲弈發現門口貼著一張紙條。

【小弈,明天居委會停水,記得放一桶水留用。——房東】

雲弈笑了笑,將紙條捏成一團丟到一旁的臭水溝裏。

這個城中村馬上就要拆了,為了加快拆遷進度,經常三天兩頭的停水斷電,為的就是讓住戶們趕緊搬走,如今還住在這裏的人,幾乎都是像雲弈這樣收入低薄的社畜。

雲弈歎了口氣,推開門走進屋內,這是一間十平米左右的瓦片房,唯一的光亮便是房梁上掛著的一顆鎢絲燈泡,九十年代常見的那種,如今這個年代基本絕跡了,也不知道房東是從哪裏找到的。

僅有的家具是一張一米五的小板床,還有一張不知道幾手的小學書桌,以及一把塑料紅板凳。

屋子的東南角落,臨著外麵的臭水溝,是雲弈的衛生間,簡單挖了一個水槽,即是排汙口,也是排水口,然後就是一個水龍頭,還有一個塑料水桶和一個臉盆,以及幾件破舊的衣服掛在簾子上。

這就是雲弈的家了,每個月一百五十塊錢租來的。

簡單的洗漱過後,雲弈躺在床上,看著房梁上的蜘蛛網發呆。

這個時代很好,也很不好,對他這種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有的孤兒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孤兒院出來後,雲弈打過很多短工,收入和付出都不成正比,當然,這也跟他的身體情況有關,雲弈的身體不允許他從事體力勞動。

先天性心漏,這是醫院對雲弈開出的診斷書,也是他的親生父母狠心丟棄他的原因。

而這,還是雲弈在孤兒院長到六歲時才發現的,因為查出來的時間太晚,雲弈錯過了手術治療的最佳時期,隻能一輩子帶著這個定時炸彈活下來。

年滿十六歲後,雲弈毅然決然離開孤兒院,開始一個人生活,為的就是不拖累孤兒院的老院長,和那些弟弟妹妹們。

如今已經整整過去兩年,雲弈依舊一貧如洗,當然,他不是沒有賺到錢,而是將賺到的錢都寄回了孤兒院。

按照他的說法,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留著那些錢幹什麼?

想著想著,雲弈漸漸闔上眼睛,睡了過去。

午夜時分。

皎潔的月光好不容易掙脫霧霾的束縛,為開封市撒下一片雪白。

滿是星辰的夜空中,一點紅光拖著模糊的焰尾劃破天際,筆直的朝雲弈所在的城中村而來。

紅光包裹著一顆指甲蓋大小的幽藍色石頭,像是一顆子彈擊穿了雲弈頭頂的青色瓦片,然後準確無誤的擊中雲弈的左胸口心髒位置!

奇跡的是,熟睡中的雲弈並沒有因此被擊斃,而是若無其事的伸手撓了撓胸口,就好像睡夢中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領口被他拉開,那裏竟然一個傷口都沒有出現。

可是,緊接著下一秒,就在雲弈的右手放在胸口抓撓的那一刹那,他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了。

昏暗的出租屋裏,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木板床上,隻有一張皺巴巴的床單還鋪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