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沉別墅的夜晚,燈火璀璨。
客廳裏的氣氛卻緊繃到讓人窒息。
“離婚吧。”
賀擎洲清冷低沉的嗓音劃破寂靜,沒有絲毫感情。
他穿著做工考究款式簡單利落的黑色西裝,修長有力的雙腿被西褲包裹,鼻梁上架著無邊框的眼鏡,一派內斂清峻,淡漠冰冷。
沈如意怔怔望著麵前身姿筆挺的男人,有一絲恍惚。
她覺得一定是她聽錯了,“你說什麼?”
賀擎洲眸光緊緊望著她,薄唇輕啟,不耐的重複,“我要跟你離婚,如晴要回來了。”
如晴?
沈如晴……
沈如意在心裏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
恨不得嚼碎了,吞進骨血裏。
溫暖的橘黃色燈光徐徐籠罩在她的頭頂,將她清麗溫婉的容顏仿佛鍍上一層暗淡的光。
她苦澀的笑了一下,自欺欺人,咬緊唇瓣轉身,“時候不早了,你該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你想吃什麼?”
“沈如意!”賀擎洲高大挺拔的身體從沙發上站起來,定定的看著她纖細顫抖的背影,菲薄的唇抿緊,“你想逃避到什麼時候?”
沈如意的腳步倏然頓住,手指死死地掐進血肉裏。
沈如意挺直脊背回頭。
對上賀擎洲陰沉冰冷的視線,她眼眶通紅,難堪的自嘲道:“我從來都沒有逃避!是你們……太欺負人了!”
她做錯了什麼?要任由他無視忽略那麼多年!
她是他名門正娶的妻子,結婚五年,賀擎洲卻隻回過兩次家。
一次是領證那天,他將結婚證甩給自己,留下一句‘好自為之’。
第二次,便是今天,他提出離婚。
就因為他的心在別的女人身上,她就要將乖乖的將賀家少奶奶的位置讓出來嗎?
憑什麼?
賀擎洲薄唇抿緊,眼底劃過陰霾重重,“我不是來跟你磨嘴皮子的,我要離婚,立刻,馬上!”
說著,他凝眉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協議扔在桌上,“每個月100萬贍養費,簽了它!”
沈如意攥緊這份可笑的離婚協議,心頭刺痛到難以呼吸,“你跟我離婚,賀家同意嗎?”
“不要指望老爺子,這一次,就算他阻撓,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五年前,如果不是父親幹涉,他早就和如晴在一起了,也不至於後來如晴遠走他鄉治療情傷,而他卻必須接受這段不想要的婚姻。
現在,他心尖上的人回來了,他無論如何不能再錯下去。
賀擎洲的話,像一把把尖銳的刀,狠狠地紮在沈如意的心頭。
是啊,她還在奢望什麼?
她已經被賀擎洲逼入絕境,沈家也警告過她,隻要沈如晴回來,她就必須把賀家少奶奶的位置還回去!
哥哥的命還在他們手裏。
如果不離婚,她根本沒有出路。
這時,樓上兒童房的房門被推開,保姆領著粉雕玉琢的賀西西從外頭跑出來,“媽咪!”
“西西!”沈如意慌亂無措的喚了一聲。
她怕被孩子看到她跟賀擎洲之間的不愉快!
賀西西意識到家裏多了個‘陌生人’,他歪著腦袋上下打量了一番賀擎洲,最後奶聲奶氣道,“家裏來客人了?”
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