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鬥場的會場裏傳來能劇等尼虹古藝劇的聲樂聲,想來應該熱鬧非凡。對非覺醒界而言,這場櫻咲家族的宴請不過就是宣告世間櫻咲家換了個新任的掌舵人,隻有清楚覺醒界的人才知道,這不僅是換任,而是覺醒能力和血脈的傳承。
關於這場承襲儀式,莊軼已經聽櫻咲千世講過,首先是祭祖,這在會場裏多半已經做過了,然後是家傳古屍的承襲,最後是家主戴冠,宴請賓客。
家傳古屍的承襲是其中最重要的環節,也是接下來要展現在眾人麵前的環節。家傳古屍要從酒井中請出,一定要十幾個清麗的處/女去請,祭禮之前,處女需要齋戒沐浴,全身清潔。
等了約摸一刻鍾時間,空氣中傳來了一股濃鬱的酒香,賓客觀禮席上騷動起來。莊軼也不由往酒香傳來處望去。
十幾名裸/身的少女齊力抬著一方長棺過來,雖然少女的胴/體格外誘人,但此時此刻,每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一方長棺之上。
長棺玉石製,沒有棺蓋,觀禮台高出鬥場不少,所有人都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長棺內的景象。
色澤被玉石染得瑩碧的酒液中,躺著一個身穿紫色和服的男人,男人的皮膚在日光下鬼一樣蒼白,頭發墨黑,緊閉著雙眼。
雖然隻見過那麼一次,莊軼仍舊認得出,這是他在那口八棱古井裏看到的男人。
“那……那就是櫻咲家的家傳古屍。”
身後的觀禮台上傳出不少激動、興奮和竊竊私語聲。
櫻咲家一般七十多年一次家主承襲,在場的人能夠得見一次,實乃三生有幸。連出羽宮和陸奧宮兩位親王一時都忘了皇家禮儀,翹首看著下方長棺中的古屍。
風間、鷹司兩家的家主也神情動容,相較而言,姬氏和九條的家主都沉穩許多,尤其是姬氏家主,自坐在那裏後,身形似乎都沒動過。
“聽說櫻咲家的古屍是一名古代的戰將,你看那個男人的樣子像戰將嗎?”
“完全不像啊,倒像個鬼。”
莊軼聽到身後幾名覺醒者談論道。
“都已經傳承一千多年前,再彪悍的戰將,遇到櫻咲家這種陰氣森森的家族,也會變成這副陰森的樣子。可別因為看起來有些纖弱就小看這具古屍,我家還有關於這具古屍在明治時代的戰績記載呢。可怕!恐怖!”
“我家也有。唉,要不是櫻咲家的家主能力越來越不行,單憑這一具家傳古屍的戰鬥力,櫻咲家怎麼可能混到五攝家最末的地步。”
……
觀禮席議論間,少女們已經將盛酒長棺放在了鬥場中央。周圍的凶犬自少女們進來就不住喉頭低嘶,少女們顯然特殊訓練過,雖然渾身抖顫,但仍舊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急忙退出鬥場。
一聲嚶噔的聲響,玉石長棺突然解體,酒液四溢,浸入地麵。
玉石板上躺著的男人,漸漸露出身體,麵目也越來越清晰。
敏銳地察覺到危險,凶犬們喉頭的低吼聲越來越響亮,整個鬥場都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氣氛。
莊軼也不自覺緊了緊拳頭。
因為一直趴在地上對周圍一切都充耳不聞的土豪金猛然間脖子伸起,兩眼盯向玉石板處。而玉石板上的男人,則驟然間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