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同荊棘會、菊刀堂周旋,他從來沒施過一次櫻刻一刀流。他一直控製著自己,養精蓄銳,將所剩不多的元氣和精力,用在幾天之後的家主承襲儀式之上。但是,他沒法眼睜睜看著身後的人為了救他而屢屢受傷,雖然她出現的方式和隱藏的身份讓他無比震驚。
那一刻長鞭擊出,根係從土壤中鑽起,他本來以為是特高廳的人暗中留下來監視他的動靜。
不過,他不可能認不出她的聲音。
“櫻……櫻刻一刀流……”
他聽到身後的女人用一種幾乎夢囈的聲音說著。
要是換了以往,他估計已經開始緊張,緊張這個真相被她知曉,但現在,他顧不了那麼多。
櫻咲千世緩緩挪步,擋在栽倒在樹根處的特高廳女人前方。
他不敢說話,怕一張口,就抑製不住喉頭的血往外噴湧,隻能用充血的眼神瞪著前方的敵人。
一個雷電術者,一個馭火者,兩個非覺醒者,但卻是頂級的殺手。
沒有勝算。櫻咲千世明白,如果真刀真槍地打,他沒有丁點勝算,唯有靠剛才那一招的氣勢,看能不能把這些人嚇退。
但他沒能支撐到那一刻。
眼前突然一片迷糊,天旋地轉。
“千世哥——!”
後麵的特高廳女人趕緊衝上來將他抱住。
“嗬嗬。”菊刀堂的馭火者陰笑道,“原來剛才那招,已經是極限了嗎?還愣著幹什麼,殺!全部殺掉!”
櫻咲千世此刻想動動手指都無能為力,他眼睜睜看著緊抱著自己的人身形一轉,根係湧出當盾壁,抵擋住熊熊火燃,發出憋痛的悶哼聲。
“梨……梨紗……”櫻咲千世愧疚地看向櫻咲梨紗,“你……快走……”
櫻咲梨紗兩眼噙淚搖搖頭。
“喂喂,又不是生離死別,說什麼老套台詞呢。”
此刻空中突然炸響了一個帶了點痞氣的男人的聲音,與此同時,炙熱的火焰頓收。
“莊軼?!”
櫻咲千世從梨紗展開的根壁護盾縫隙中看過去,果然見莊軼剛疾射完飛針逼退菊刀堂的兩名覺醒者,至於另外兩個殺手,已經死在了他的鋼刺偷襲之下。
動作帥氣敏捷,偏偏光裸著身體,氣勢頓時降了一頭,修羅場都生生被他帶出了一絲荒誕和滑稽。
“梨紗!快帶櫻咲千世離開!”
莊軼衝櫻咲梨紗大聲道。
剛才櫻咲梨紗那聲“千世哥”一出來,他就知道為什麼櫻咲千世拚死使櫻刻一刀流也要護著那特高廳的女人了。
櫻咲梨紗居然是特高廳的人!
不過他現在來不及驚訝,就像櫻咲梨紗現在也來不及驚訝他的裸/體一樣。
櫻咲梨紗奮力支撐起櫻咲千世,兩人朝遠處跑去。
莊軼等著櫻咲千世兩人跑到安全範圍,一人應付著菊刀堂兩名覺醒者,也頗有些吃力。
他不好受,菊刀堂的兩人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