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悄無聲息，就像完全消匿一樣，莊軼一時間竟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你……你不是在……”
莊軼話還沒說完，立馬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犯這樣的錯誤。他聞到張梓墨血精黑鐵的味道一直位於西北方，就自動代入了張梓墨也一直在那裏的想法，然而張梓墨早已轉移位置，踞點伏擊。
“嗅覺太好，有時候也不是好事。”張梓墨兩手持槍，一把對準莊軼一把對準櫻咲千世，衝莊軼道，“你太堅信自己的判斷。”
莊軼鼻子動了動，直到這時才從張梓墨身上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之前顯然刻意收斂起了，就像在戚嶽山第一次遇見戚少行時，他無法在戚少行身上嗅到任何氣息一樣。
“我說過我們的目標隻是櫻咲千世。莊軼，你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張梓墨道，“你安靜地走，我會當此時此刻沒有見過你。”
張梓墨手中的槍沒有動，黑寂寂的槍口無聲地給予壓迫。
她沒有再施黑鐵疆域，隻用了兩把手槍，顯然也是看出了莊軼元氣早已不足，否則一個馭風者怎麼可能甩著兩條腿逃跑。
“啊哈哈哈。”莊軼笑道，“這世上充滿愛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咱們試試看和平解決怎麼樣？”
“要麼走，要麼死。”張梓墨的聲音像掉著冰渣。
“嗬嗬。”櫻咲千世在後笑道，一把靠上莊軼，衝張梓墨道，“這是變相的跳河問題嗎？”
“什麼跳河問題？”莊軼問。
“就是我和她跳了河你救誰啊。哪，你選擇走，就選她，你若留下來陪我死，就選我囉。”櫻咲千世笑道。
莊軼眼角抽搐：“這又是哪門子奇葩的延伸？我就算……”
“我知道。”櫻咲千世眨巴眼笑笑，打斷了他的話，“你就算死，也會保護我的。”
莊軼回了回這話的味，照字麵意思上來講，的確是這樣沒錯。他們既然作了交易，櫻咲千世也的確大耗元氣讓他靈體在短時間內融合，他自然要履行承諾，保護櫻咲千世，遂點頭道：“那是當然的，我們不是已經……”
“達成協議”四字還沒有說得出口，他看到張梓墨手中的槍突然抖動了下。
尚未想清楚原因，櫻咲千世已經迅雷疾風般出手了，一手抓槍，腳步一轉背手貼手張梓墨，身體拉長，手肘曲起，用力敲向張梓墨後頸。
張梓墨雖然因莊軼一句幾乎毫不遲疑的“當然”微怔了怔神，但畢竟是經曆過修羅場的殺手，驟遭攻擊，當下反應過來，避開了櫻咲千世致命的肘擊，一手被抓住，另一手仍然握槍回射。
但還有一個莊軼。
察覺到張梓墨的意圖，莊軼一把抓住張梓墨的手，卸了她的槍，將槍插進自己睡袍的肩挎包腰帶上。
櫻咲千世此刻也卸下了張梓墨的槍，將張梓墨掄翻在地，對著她的頭就要扣動扳機。
莊軼眼疾手快一個抬手，消音槍的子彈擦著張梓墨頭發而過。
“怎麼？舍不得？”櫻咲千世輕笑道。
莊軼沒有回答櫻咲千世的話，蹲下身來衝張梓墨道：“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交情上，你放我一馬，我也放你一馬。因為種種原因，櫻咲千世我是絕對要保護的……”
“哼。”張梓墨冷笑了笑，“你是斯德可爾摩綜合症患者嗎？”
“哈？”莊軼莫名其妙，“什麼意思？”